他冷笑:“知道乐趣了?”
谢懿向来是条能屈能伸的汉子,嬉笑着求饶:“刚才还温柔得要命,怎么突然就发起脾气来了?夫君,我身子弱,经不起折腾,要不你大人大量,饶我一次?”
“饶你一次,再让你不知死活地往我身上点火?”秋晏景捞起他的腿就是一巴掌,打得谢懿蹬腿儿就想跑,他将人摁了回去。
“闯的祸还没收拾就想跑,谁教的规矩?”
谢懿一边用手揉着被打得发麻的地方一边委屈道:“和自己的夫君说说笑,调调情怎么了?犯了东秦哪条律法了!你别想家/暴我!”
“东秦律法更没规定不许与内人花前月下,巫山云雨!”秋晏景捏着他的下巴摇了摇,声音很低:“珩之,聪明的话就乖乖拢着腿受罚,兴许还能早点下榻。”
谢懿就是个只撩不负责的混账,闻言便开始闹:“我不——”
“主子。”
外面人轻飘飘的声音落了进来,谢懿羞得闭嘴捂脸,感觉自己像迫不及待打野外战/争却被人发现的禽兽。
秋晏景倒是跟个没事人似的,甚至还挑衅般地顺着谢懿腰间的弧度,实实在在地摸了一把,“何事?”
外面的人也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但作为一个需要无条件遵守上级指示的小暗卫,他毫无选择。
“陛下遇刺了。”
第15章 算计
好好的情致就被这么打搅了。
谢懿吁了口气,看着秋晏景将那暗卫叫进来,索性拿过枕头往脸下一塞,半阖着眼静神。
顺带让腿间那不安分的东西也静了。
暗卫不敢抬头往榻上瞧,快速道:“陛下于赋雅小巷内遇刺,刺客身手不高但难缠,大约三十个人,还有人放冷箭,陛下没事,沈三捱了一箭。”
秋晏景没出声,瞧着兴致缺缺,谢懿倒开了口:“沈三替陛下挡了?”
暗卫点头:“传过来的消息是这样。穆上将军今夜不巡守,去得晚了些,现在已经将陛下和沈三都送回宫里去了。现在满朝文武都停了家里的宴会,战战兢兢的,事情被闹大了。”
“陛下遇刺,禁军立马就会封锁消息,尤其是年关,他国来贺,盯着骊京的眼睛多得数不清,此事更不能闹大,”谢懿意有所指:“所以,是谁这么不怕死,扩散了风声?”
暗卫摇头:“暂时还不清楚,但能这么快得知消息并透露风声的人,要么是刺客背后的指使者,要么就是禁军今夜负责巡视的人。属下来的时候,禁军内部已经开始动作了。”
秋晏景问:“靖远还留在穆璁身边?”
“是。”暗卫想到了一茬,多嘴道:“据说近来寸步不离,吃了不少苦头,人都瘦了。”
“作死。”秋晏景面色不虞:“叫人赶在穆璁回府前将他带回来。”
暗卫迟疑:“若是沈公子不听?”
“那就打断他的腿拖回来,去晚了,捞不着活人了,那也不能白去,收了尸扔河里去,蠢东西瞧着碍眼!”秋晏景摆手,暗卫行了一礼,一眨眼便消失不见。
青楼妓馆里的灯都有情致,谢懿隔着层薄纱,看着昏黄暧/昧的光洒了秋晏景一身,那半张侧脸好看得过分,在迷离中近乎妖冶,从眼中渗出来的冷光都昳丽生香。
他撑着脸,声音不紧不慢,带着股从容不迫的味道:“陛下登基两年,内外稍有不服也是情理之中,但京畿重地,无人敢轻易放肆,到底是谁,大过年的扰人清闲?”
他话里带着根尾巴,像是故意勾着秋晏景去想,后者倒不上钩,撇眼看了过来,“珩之聪慧,你说是谁便是谁,我听你的。”
谢懿笑,他对原著有点印象,自然知道这批杀手并非是冲着秋赫来的,沈钰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给秋赫做了次人情。在原作中,此事被穆璁极快地摁了下去,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沈钰因此成了秋赫的救命恩人,恩宠更重。
他却没料到,沈绥竟会私自插手。
“沈钰到底是陛下的救命恩人还是故意引陛下入赋雅小巷的同谋,就得看穆上将军愿不愿意卖沈家一个人情了,至于靖远……”谢懿笑着叹了口气:“夫君,你说得对,靖远这就是在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