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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2 / 2)

“我是影卫嘛,不需要脑子!”无岭敬他爱他远超过怕他,所以在他面前比其他下属自如几分,闻言继续追问:“主子,您就跟我说说嘛!”

“好,我来问你。”秋晏景转身,“那夜那批刺客,如何?”

无岭连忙跟上,摇头答:“废物一群,不值一提!”

秋晏景又问:“他国皇室暗卫、野间杀手又如何?”

“训练有素,时有高手。”无岭打了个响指,“哦!我知道了!若是他国皇室想要刺杀陛下,肯定不会派这样一群刺客来打草惊蛇,那么派出刺客者必然身份不高,而且脑子不太好使!这样一群刺客想要在骊京来无影去无踪肯定是不行的,但他们能那么精准地将陛下堵在赋雅小巷,说明——说明这是沈钰自导自演!”

“噗嗤!”

谢懿从转口走出,站在了秋晏景面前,笑着朝无岭道:“看来夫君说的不完全对,无岭也是会用脑子的。”

无岭撇嘴:“但是公子笑了,说明我说的不对。”

“不是不对,是不够对。”谢懿摸了摸手炉,问他:“沈钰与陛下独处,陛下出事,沈钰难逃死罪,他若自导自演,为何非要将自己陷入困境?”

“可……可是……”无岭抓了抓脑后的头发,暗自庆幸幸好今日靖远哥哥不在,否则又要取笑他——诶!

等等!

“靖远”这两个字在一瞬间成为了打开某扇门的钥匙,无岭眼睛一亮,说:“我知道了!刺客的目的根本不是陛下,而是沈钰!沈钰每次除夕都会去赋雅小巷,这一点不是秘密!是沈枫,他忌惮被陛下看重的沈钰,就像他以前忌惮比他聪明的靖远哥哥一样!这样就说得通了!”

见谢懿笑了,无岭忍不住欢呼一声,觉得自己也没靖远哥哥说的那么蠢笨。他挠挠头,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秋晏景说:“情理通,证据不通,珩之该当如何?”

“简单。”谢懿可惜道:“沈枫的德行就是证据,穆璁可不是循规蹈矩、脾性温和之人。”

***

沈枫的德行是真不行,他看着那烧得通红的烙铁逼近,呜咽着就撑不住了。

“世子!世子!有话好好说啊!何苦用刑!”

穆璁打量着被夹着的烙铁,头也不抬地道:“我倒是想与你好好说,可你一路泼骂嚎啕,吵得人耳朵疼,还哪有心思好好说?”

“世子恕罪,千万恕罪!”沈枫使了牛劲地将脑袋往后面压,谄媚道:“世子,我知道我三弟给您添麻烦了,但是您瞧瞧,我这德行,怎么敢刺杀陛下?您行行好,放我回去,我保证押着我三弟来给您赔罪!”

穆璁没出声,沈枫咽咽口水,又说:“大恩大德,我沈枫铭记在心,以后世子有什么吩咐,我一定照办,绝不推辞!如何,如何?”

“这话我可不敢接,公私分明最好。”烙铁换了个方向,穆璁听着沈枫嘶嘶直叫唤,不禁又想起被关在府里那个。

同样姓沈,那人却是个嘴硬心铁的硬骨头。

他瞥了眼沈枫颤巍巍的双腿,漠然道:“不敢刺杀陛下,可敢杀自己的弟弟?”

沈枫瞳孔一缩:“世子,你——你不能胡乱诬陷我啊!我与三弟虽不是一母同胞,但同为沈家儿子,我怎么会杀他呢!何况,何况办案也得讲究个证据,否则,否则就是污——啊!”

在空中晾了好一会儿的烙铁毫无预兆地被摁在了沈枫胸口,隔着一层单薄的寝衣,将他折磨得惨叫连连,痛不欲生。

肉滋滋作响,穆璁微微蹙眉,说:“证据,暂且没有也无妨。”

沈枫哪还听得清他说话。他是嫡子,自小金尊玉贵的,吃过最大的苦头便是小时候上学堂被夫子打了一戒尺,可他回去就派人将那夫子打死了,他爹知道这事儿后罚他跪了祠堂,可还没跪上一刻钟呢,他娘便派人偷偷递了垫子进来。

那夫子被打死前也叫得大声,他听着心里痛快极了,踩着一摊烂肉走的。

他没受过这种痛苦,痛得他连报复的劲都提不起来,只想求饶。

“我——我没有,没有刺杀陛下,只……只是想给沈钰一个教训,我说,我说——啊!”

烙铁扯下一块烂肉,沈枫浑身痉挛,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穆璁嫌恶地退后,冷声道:“魏余,记录下来,让他画押。”

站在后面的副将忙应道:“是!”

魏余是穆府的家将,自小便跟着穆璁,对这位主子不说十分了解,也有五分,他觉得世子今日心不在焉的。

一切收拾完毕,出门后见穆璁还停在廊下,就索性问了,“世子有烦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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