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相隔之人,能在梦中相见已是天恩。
“父……亲。”谢懿睁开了眼睛,他偏头看向床边的人,下意识地喃喃:“九叔……”
秋晏景一愣,伸手将他抱了起来,抵着他的脑袋哄他:“九叔在呢,做了梦就哭着喊人,珩之好丢人。”
谢懿慢慢回过神来,闻言伸手给他一记爆锤,怒道:“少占我便宜!谁是你大侄子了!”
“光顾自己喊得开心,喊完后还不承认,没人比你更不知羞耻了,珩之。”秋晏景伸手替他拭泪,说:“按辈分来说,我当你九叔,你不冤。不过如果你没拿先帝当父亲,要做个忘恩负义之人,我也实在没办法。”
“你闭嘴!不准诬赖我!”谢懿气得扯住他的袖子就往鼻子上擦,糊了一把鼻涕才瓮声瓮气地道:“还说呢,抱着自己的大侄子哄,还将人抵在门上亲,畜生!”
“畜生?”秋晏景笑着摁住他的脑袋,说:“畜生要做坏事了。”
第26章 温柔
谢懿身子不好, 在府里养了这么些时日,脸色总算好了些,虽不说红润, 但也不像往常苍白。他在长鸣寺上受了寒, 发了热,一张脸被蒸得潮/红,像被滚水泡涨了的花瓣。
秋晏景垂涎欲滴, 他抱着鲜少露出真面目的谢珩之, 故意用温热的呼吸磨这坏蛋的耳, 说:“我是畜生, 那亲手画下自己与九叔春/画的珩之又是什么?”
谢懿睁大了眼, 被拆穿了的他一时又羞又恼, 千言万语都化成倒打一把地一句怒喝:“你偷看我的画!”
“若是不偷看, 我还不知道珩之心里野着呢!”秋晏景的手悄无声息地摸进了谢珩之的宽袖里,藏在里面的一截手腕十分纤细滑/嫩,又被病体养得柔软, 他简直爱不释手。
带着薄茧的手指在肌肤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触碰着, 谢懿痒得直往抵在背后的怀里缩,嘴上也不忘硬气道:“我就算画了又如何?只是想想而已,不像你什么都做了。”
“做了?”秋晏景笑着逼问:“做什么了?嗯?珩之快说,我做什么了?”
谢懿瑟缩着脖子到处躲:“走开。”
“珩之说不出,那我可不认。”秋晏景握着他的手腕微微埋头,对着那白皙处/咬/了一口,不轻不重,正好让谢懿呜咽着躲进了被里。
真可怜。
秋晏景松开他的手,看着谢珩之将自己裹成了蚕蛹,又吓唬道:“躲什么?我们在长鸣寺上约定好的, 珩之打算何时兑现?”
“我还生着病呢!”谢懿瓮声瓮气地抱怨:“急/色。”
外边传来秋晏景的笑,谢懿又说:“你有的我也有,有什么好看的?莫非你那是金子镶的不成?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不仅要让我看了,我看了之后还得给你画上一幅,让骊京的人都瞧瞧咱们定安王爷的金鸟!”
他说完没听到秋晏景的回答,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一声嗮笑,他从这笑中看见了秋晏景危险的眼睛,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开始往里侧躲了。
不仅如此,嘴也要先认怂:“我说错了!我——哎!”
谢懿惊呼一声,被秋晏景就地压住。秋晏景没有将他从被子里捞出来,而是将他缠得更紧,这样倒更方便了。
“我说……”谢懿想挣扎,发现手脚都动弹不得,只能苦笑道:“能不能给一次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回头是岸立地成佛——唔。”
秋晏景吻了下来。
不同于第一次的磕磕绊绊,这一次秋晏景熟练了许多。谢懿尝不到试探的滋味了,取而代之的是属于秋晏景的、他想要的安抚。他没有挣扎,选择了放任,他在这样和风细雨的亲昵中尝到了来自秋晏景的温柔。
谢懿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秋晏景这样的人,从来就吝啬将自己的温柔轻易交托于别人,何况是以这样亲密的方式。
可秋晏景不许谢珩之在此时走神,他咬/得谢珩之低低地闷哼,然后得意地笑了出来,又更加温和地亲吻。谢懿在这样的温存中丢盔卸甲,留在长鸣寺上的惊吓和后怕蜂拥而出,在他将要被溺闭的那一个瞬间,秋晏景将他拉了起来。
在这一刻,他想死在秋宸九的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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