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带还嘲笑了她一波脑子不好。
李乐诗忘不了少年温亭深那个鄙夷的眼神,瘪了
瘪嘴。
是了,他讨厌脑子不好的女孩,尤其觉得她脑子不好,怎么可能喜欢她?
温亭深只是恶趣味,耍她玩而已。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想多了,自嘲地耸了耸肩。
二十分钟后,温亭深洗完澡出来,换上了宽松的家居服。
“洗澡的热水应该还在烧着,你等一下。”他无事发生般说道。
老宅子没有安装现代化洗浴设备,洗澡要用烧大锅水。
那他这是洗了个冷水澡?李乐诗眨眨双眼。
她正在看一篇有关兄妹界线的网络资料,咬着唇,若有所思,视线追随温亭深的动作。
温亭深用毛巾擦着湿发,坐在床铺的另一侧。
成年男人的重量压着老旧木床,发出吱呀一声。
“在看什么?”
“兄妹相处指南。”她念出文章标题。
他似乎有兴趣,侧过脸:“怎么说。”
李乐诗念不出口,被男人一动不动凝视,干脆递出手机让他自己看。
文章例举的内容过于开放了,不仅说妹妹可以亲吻哥哥,还可以允许妹妹对哥哥有超强的占有欲。
她久久忘不了那一句——如果你想要,还可以拿哥哥的身体当做免费的小玩具。
太罪恶了。
温亭深看见内容,眉梢动了一下,下滑屏幕。
一条一条认真看完。
最后他看了一眼文章末尾,递回手机。
“是不是觉得惊呆了?”李乐诗瞪大眼。
“还好吧。”他扭开脸,“正常尺度。”
李乐诗震惊得身体后仰,夺回手机再看,就听见他淡淡补充了一句:“作为黄色小说的话……”
听见这句话的同时,李乐诗也将文章滑到最底,发现这部分节选自一本带肉的骨科小说,心情复杂地闭了闭眼。
该死的ai智障。
“上面有没有说,兄妹两个睡在同一张床上要做些什么?”他站起身。
李乐诗羞愤地白他一眼,甩出枕头。
温亭深轻松接住,放到床铺,擦着头发出门:“我去厨房给你看看水热没。”
李乐诗洗澡时,温亭深避嫌,自动离开了这间屋子。
床上有他准备好的一套新的女士睡衣,洗完澡她试了试,尺码正好。
正在擦头发,温亭深走进来,从行李箱里拿出来一个吹风机:“要帮忙吹吗?”
吹风机呼呼作响,李乐诗怀疑温亭深的箱子是个百宝箱,不然怎么连吹风机都有。
温亭深一条腿蜷起,跪在床边,为她吹头发。
纤细的五指插入长长的黑发,无声的交织缠绵,他的动作轻柔而熟稔,慢慢铺散她潮湿的发丝。
大手从下方拢起她的头发,吹了吹,又放下。
反复多次。
时间的流逝忽然很宁静。
桌上有面小小的圆镜,李乐诗探过去看,她的半张脸框在里面,背后是温亭深宽阔的肩膀。
恍惚间,她像回到了过去。
小时候,父母忙着工作,更多的时间她都是和温亭深一起度过。
他经常冷着一张脸,被她使唤得忙来忙去。
少年时期的温亭深刚刚帮她吹头发时,动作还很笨拙,手指有时会绞痛她的头发。
现在已经完全不会了,被他照顾的,她都有点享受。
李乐诗惊觉自己好像早已习惯了温亭深在身边,像真正融于血缘的亲生兄妹。
头发吹干,吵人的吹风机关闭,温亭深敛目拔下插头,起身。
床垫重新弹起的那一瞬,她情不自禁抓住他的手腕,认真看着他。
“温亭深,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哥哥,是对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的亲人。”
温亭深似乎愣了一下,传递来一股很紧绷的力道。
体温好像也在急速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