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诗顾不得多想,只想赶紧出去,因为此刻的情况危机到——无论现在谁从厨房走出来,都能看见洗手间的磨砂玻璃贴着两个人。
“温亭深,你先放开我,咱们两个的事情可以慢慢说。”李乐诗又羞又急,侧眸看向身后高大幽深的人影,“我妈现在不同意,不代表以后不同意——至少,我们两个不能在这儿,他们随时会出来。”
然而回答她的,是掐在她腰间骤然收紧的动作。
“温亭深!”李乐诗急得差点尖叫起来。
她感觉男人俯下身体,咬住了她的耳垂,“别怕,只是舒服几分钟。”
几分钟,李乐诗却体感漫长到几个世纪。
他的手法很好,但她全然顾不上享受。
“太紧了,放松点。”他的舌尖撩拨她的耳垂,“就这么怕?”
李乐诗瘪着嘴不敢出声,生怕一张口就溢出上不了台面的音调。
这样的温亭深让她感觉陌生,但又有一种诡异的激动……
就像一尊精致冷漠的玩偶突然碎掉了一角,泄出来的东西是她从未见过的,异常火热、浪荡而又蕴含危险。
她惊异这样的变化,同时也在为之颤抖。
人类会在动荡危机的环境中自行放大所有感官,听觉、嗅觉、味觉,还有触觉。
本就百分之百的刺激手法,会猛然上涨到百分之二百。
“可以了……”她咬着唇制止,两条腿在颤抖。
温亭深的手没停。
她又喊:“温亭深!”
“嗯,我在。”
云淡风轻的嗓音,动作却一点不减力道。
就在这时,姜玲玲突然喊了一声李乐诗的名字,让她过来端菜,听声音应该站在了厨房门口。
李乐诗听见自己脑袋轰隆一声爆炸,下意识正要应答,就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捂住了嘴。
他抱着她离开门边位置,宽阔的脊背抵在冰冷潮湿的墙壁,俯身,在她耳边嘘了一声:“我先出去,一会儿你直接回房间。”
她大脑完全空白,闪耀着黑亮的大眼睛。
他举起那只手给她看。
湿润的一层。
“你该回去换一条了。”昏暗光线中,温亭深朝她轻轻一笑,故意将那只似乎更白的手放到她鼻尖下。
李乐诗脸颊骤然红成番茄。
姜玲玲又在喊她。
温亭深不急不慌洗干净手,替她应了一声,无时发生般走出洗手间。
李乐诗身体绵软地靠着墙,听见他声音淡淡的跟姜玲玲说“她好像回房间了”,姜玲玲应该是没发现异常,只嗔了一声“这孩子”又转回到了厨房。
整理好心绪,她蹑手蹑脚回到房间,关上了门。
镜子里的她面色潮红,头发微乱,裙子也是乱糟糟的。
她手忙脚乱换了一条干爽的内裤,整理好裙子和头发,赶在姜玲玲第二声喊她,她紧张应了一声,急匆匆走出去。
温亭深已经走到客厅,坐回叶曼的身边,除了看她的眼神有些含笑露骨,其他看起来倒一切正常。
……她很可耻的回味了一下刚才的刺激。
吃饭时,李乐诗的心跳依旧难平,尽量选择不说话,闷头夹着菜。
温亭深这个人的心理素质真不是一般的好,分明吃醋吃成那个样子,在饭桌上回答姜玲玲的问题却仍是一副温和礼貌的样子,挑不出一点错误。
李乐诗偷偷掀眼看了看他。
他正在拿桌上一颗鲍鱼,姿态优雅而沉静,手指捏着壳边缘,筷子用力一撬,就弄出了整个完整的鲍鱼肉。
鲍鱼的肉质鲜美丰富,即便再小心,还是容易弄湿手指。
两只湿淋淋的手在脑中合二为一,李乐诗一口菜没咽好,呛出了声。
她努力咳着,掩盖掉脸颊不自然的薄红。
饭桌上的几双眼睛同时盯来,有疑惑又无奈,唯一只有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蕴含着戏谑的了然。
温亭深用纸巾擦干净手,唇角浅浅提了下,吃下了那颗鲍鱼肉。
几人的聊天继续。讲着讲着不知道说到了什么,姜玲玲突然聊起了对面房子的事情,问温亭深是想卖还是想租,还是就这么留下来闲置。
“先放着吧。”温亭深从容地回答,“那毕竟是我父母名下的房子,我没有权利处理的。”
提起好友顾莹,姜玲玲低头叹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