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不应该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裴长风眉间紧锁,“这并不是明智之举,若王癞子比你力气大,反胜了你,你可有想过自己会是怎样的下场?若今日没有村里人来帮忙,你可又想过会如何?”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有,”裴长风抿了抿唇,“就像我,也没想过会这样。”
苏婉婉一愣,是啊,裴长风难道想过他会被至亲背叛,被折磨那么长时间,险些丢了命吗?
她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莽撞的。”
“苏姑娘不应该像我道歉,人生在世,无愧天地父母便足以,但苏姑娘此举,若叫在天之灵的岳父与岳母知晓,他们又该多么难过,多么担忧?”
苏婉婉鼻尖一酸,“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裴长风没再说什么,轻轻叹了口气,“睡吧。”
他躺下来,苏婉婉也跟着躺了下来,只是心里还因为他说的那些话感到难受。
但她或许的确有几分娇气矫情在身上,这时候了还希望裴长风来说几句话叫她心里好受些。
“夫君……”
她轻轻唤了一声,裴长风并没有动静。
苏婉婉心里失落,“你要一直这么对我吗?”
裴长风的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他转过身,苏婉婉的呼吸轻缓,显然是已经睡熟了。
裴长风的视线在她眉眼间穿梭过一遍,然后穿衣起身,踩着无边夜色出门了。
第21章 他哪经得起苏婉婉蹂躏?
蝉鸣扰人,已然夏深。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裴大伯颤抖着蜷缩到墙角,他的左腿在地上拖行,像是成了一滩软肉。
裴长风将院门关好,慢条斯理拿出一片竹片,走上前来,看向裴大伯的那条腿,“今日腿可还疼?”
裴大伯呜咽着说不出话来,他吞了一根针,嗓子已经哑了,但比吞针更可怕的是裴长风,裴长风就是一个魔鬼。
“为何不说话?”裴长风轻笑着,手揭开裴大伯的裤腿,看向自己的杰作,一条骨头被敲碎了的腿。
裴大伯昨日点了头,说疼,转眼就被竹片割了一块肉下来,他仓皇摇头,因为害怕,眼泪与涎水不断淌出,颤抖不已。
“不疼?”裴长风轻轻笑了一声,“但我的腿却很疼呢。”
他用竹片轻轻一划,裴大伯便在地上翻滚起来,像是油锅里的虾,拼尽全力也逃不掉被人吞吃入腹的命运。
裴长风记得自己的腿是如何日夜疼痛,记得他受过的一切苦难,他不是圣人,他睚眦必报,十分记仇。
但这些报复还是不够的,裴长风要裴大伯看着自己是如何死去,如何腐烂,就如当时的他一般。
王癞子一路摸到苏婉婉家,白天人多,他被摆了一道,现在天已经黑了,没别的人在,还不是他想把苏婉婉这个贱女人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淫笑一声,想起来自己掉的那颗牙,神情凶狠起来,还有那个死病秧子,今天让他丢了个大脸,此仇不报,他王癞子以后还怎么混?
裴长风家的院门很好撬开,只需要用一根铁丝轻轻一挑,就挑开了。
王癞子把手里的蒙汗药掏出来,准备一进去就把苏婉婉和裴长风药晕,然后好办事,把裴长风的另一条腿也打瘸,然后把苏婉婉这个贱女人狠狠教训一顿。
他刚进院子,脑袋上就挨了一闷下,还来不及喊,就感觉脑袋昏沉了起来,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裴长风将从裴大伯家里搜来的蒙汗药收好,然后拖着王癞子离开了。
苏婉婉这一觉睡得很香,醒的时候他手脚并用扒在裴长风的身上,裴长风也早就醒了,只是被苏婉婉压得无法动弹。
与他带着青黑的眼睛对上,苏婉婉很难得地心虚了一下,“夫君,你醒得可真早。”
裴长风天亮时才回来,此时脑仁正隐隐作痛着,刚躺上床,便被苏婉婉给缠住了。
见她醒了,裴长风把她搭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拿开,又把她搭在自己腰上的腿拿开,默默转身背对她,没有力气说话。
按照苏婉婉的经验来看,裴长风这叫起床气,她是一个很有宽容心的妻子,自然能容忍夫君的一点小脾气,她麻溜地起床穿衣,然后洗漱去了。
她走了以后,裴长风揉了揉眼睛,瞥见自己手上的伤口,皱了皱眉。
苏婉婉洗完脸后在院子里巡视了一圈,打算吃完饭后把墙上都围一圈竹刺,免得晚上再有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