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婉不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反正裴长风作揖她也跟着摆了摆。
直起身后,见裴长风看着自己,她摸了摸脸,“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裴长风笑笑,“进去吧。”
苏婉婉现在手里还有二十两银子,她的打算是先紧着给裴长风吃药,反正他们是村里人,吃的都是地里长出来的,平时基本上没什么大开销的地方,实在不行她再回家要一点就是了。
看见裴长风递过来的银票,苏婉婉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五十两的银票,她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大的钱!
裴长风把另外两张十两的银票与六两碎银子也递给她,见她呆呆愣愣的,不由得笑,“怎么了?”
“夫君,”苏婉婉抓着裴长风的袖子,“你快打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梦,怎么这么多钱?”
裴长风把卖书的事情和她说了,苏婉婉一下子就高兴不起来了。
她虽然没买过书,却也能大概猜到这些书对裴长风来说意味着什么,他苦读那么多年,这些书说卖就卖,他心里能好受?
“夫君,不如我们把书买回来吧,”苏婉婉恋恋不舍地从银票上移开目光,“我手里还有钱,能给你再买两个月药了,更何况你现在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了,指不定把这个月喝完就好了呢。”
裴长风执笔沾墨,在纸上写了一个字,苏婉婉看过去,“这是什么字。”
“婉。”
“是我名字的婉?”苏婉婉凑近了仔细看,“还真是,夫君你写字真好看,你卖掉的那些书上面是不是也都是你的字?”
裴长风拿了书箱里的一本书递给她,是他留下来的《六朝文絮》。
苏婉婉翻开一看,眼睛都花了一下,只见书上全是裴长风写的注释,虽然多,但排列整齐,一丁点儿多余的墨渍都没有,能看得出来书主人是极其爱护的。
苏婉婉翻书时的力道很轻,怕把裴长风的书弄皱,裴长风爱护的东西她也一样爱护。
“夫君,”苏婉婉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胳膊上,“实在不行你开个学堂吧,咱们收束脩,也不收多,我看别的夫子一个月收半两银子呢,我们只收四钱,只要有三四个学生,咱们起码吃穿是不愁了的。”
裴长风抽出胳膊,“婉婉说的是,待暑热过去后,我便去教书。”
“那这些钱……”苏婉婉盘算起来,“你今年一年的药钱是有了,不过咱们还是不能乱花,得好好收起来。”
她把屋子上下左右环视了一圈,最后得出个结论,“我在衣服上缝个小兜,就藏在衣服里吧,嗯……不行。”
她想了想,“夫君,不然我们藏在鸡窝里吧。”
裴长风失笑,“随你。”
说干就干,苏婉婉还贴心地把三张银票分开藏在了鸡窝的几个地方,她就不信能有人来掏鸡窝!
办好这些事儿,苏婉婉躺在床上问裴长风,“夫君,彩蝶今早上来找我了,你知道她和我说什么吗?”
“什么?”裴长风已经知道之前苏婉婉和王癞子的事情就是因为给梁彩蝶出气而起的。
“彩蝶她娘见王癞子不行了又要把她嫁给另一户彩礼给的高的人,彩蝶想跑,但我也没什么能帮她的,顶多在她跑的时候给她准备点干粮。”
苏婉婉叹口气,去搂裴长风,“夫君,你说这男女都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怎么有的人心就这么偏呢?要是我有一个闺女我肯定当成眼珠子疼,十月怀胎多不容易啊,再说了,女儿也不比儿子差,我爹就疼我呢。”
裴长风好像都要习惯她时不时的小动作了,他把苏婉婉的胳膊从自己腰上拿下去,“男女都一样。”
听见这句话,苏婉婉的眼睛亮了,胳膊又搭上去,“是啊,生男生女都一样,儿女双全最好,夫君你觉得呢?”
裴长风并不是很想在晚上讨论这种事情,他背过身去,苏婉婉从善如流贴过来,“夫君你身上有些烫,没关系,等到冬天就好了。”
裴长风想睡,苏婉婉却没有困意,又开始扒他的肩头,“夫君,你明天想吃什么?我明天把那只鸭子宰了炖给你喝?”
裴长风不语,只当做自己已经睡着了。
苏婉婉不一会儿就感觉无趣了,打了个哈欠也睡熟。
她睡熟后,裴长风熟练地坐起身把她移到床内侧去,两人一人睡一边,再过两日就托人来打一个床吧,不然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周灵山是摸黑来的,吴三娘行动不便,他带了周禅月。
他让周禅月踩着自己的肩膀翻进去开门,周禅月猛地摇头,低声道:“哥,你踩着石头翻进去,我在外面给你打掩护。”
周灵山暗骂她是一个废物,“我上哪儿去搬石头?”
周禅月往四周看了一眼,周灵山不耐烦了,“你趴着,我踩着你的背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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