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点头,“夫人说得对!”
“我的儿啊!”柳寡妇哭着进来,见苏婉婉还在优哉游哉吃杏,不由得难过,“你刚刚怎么不和娘说你是被欺负了?你还骗我说是什么有人打老鼠,要不是我刚刚出门去,还不知道你竟然被欺负得说不出话来!”
苏婉婉屏退红杏,这会儿也有些红了眼眶,“我也没吃亏,算了。”
柳寡妇心疼她,“你虽不是我亲生的,但有些话我也要和你说,你是裴长风明媒正娶的妻子,又救了他的命!别说今日发生的事情是那个什么郡主存心挑衅,就算是裴长风真的对不起你,你也有理!闹到皇上面前去都不怕!”
苏婉婉忍不住笑出声来,“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
柳寡妇是真的心焦,他们一家子人都是跟着裴长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一方面怕当不成探花郎的丈母娘了,更怕苏婉婉真的被欺负个怎么样,那她就对不起早死的夫君,死了也没脸下去。
柳寡妇说了许多话,苏婉婉都认真听了,一直到裴长风要下值了,柳寡妇才离开。
裴长风显然也知晓了此事,回来的比平时还要早半刻钟,背后都汗湿了,应该是跑出宫门的。
“婉婉,你可有受欺负?”
看见他,苏婉婉环着手臂抱胸,“我可没有受欺负!”
说着,她瞥了一眼裴长风,见他面上掩不住的心急慌乱,一瘪嘴,扑进他的怀里啜泣起来,“你不知道,她可欺负人了,要不是我知道你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我……”
她一阵阵地哭,裴长风拍着她的后背,眼底是藏不住的戾气,“别怕,我一定会想办法给你出气的。”
裴长风轻轻擦她的眼泪,“受委屈了是不是?”
苏婉婉点头,“先别管我了,你记得要去周太傅府上道谢,要不是周太傅出面,廖橙今日怕是没那么容易放过我。”
“好。”裴长风又陪了苏婉婉一会儿,这才拿上前段时日皇上赏的茶叶去不远处的太傅府邸。
预料得到他来,周太傅并无意外,看向裴长风的眼里带有欣赏,“你也不必多谢我什么,那清扬郡主跋扈,欺辱你夫人,我不过是看不下去才出手相助,并不是什么大事。”
裴长风拱手作揖,“下官的妻子对下官来说,重要性更甚于自己,太傅出手相助,令我妻免受侮辱,能够完整脱身,下官必须要谢。”
周太傅点头,“好一个利落坦荡的探花郎,倒不是绝情寡义之人,不像旁的书生,一遭得意,最先抛弃的便是糟糠妻,你的确不错。”
“我妻于我,有救命之恩,”裴长风道,“下官,不敢不敬爱。”
“好好好,”周太傅笑,“你如今在翰林院一切可都还适应?”
“一切都好,劳烦太傅关心。”
“非翰林不入内阁,这翰林院的冷板凳若能坐住,往后便是一方大有可为新天地啊。”
周太傅捋须笑,端详过裴长风的眉眼,心中暗道的确比圣上如今的几位皇子出众许多,不愧是当年杨家小女拼死也要留下的孩子。
周太傅心中所想裴长风是全然不知,道过谢后他便回府了,等到了次日,他便找到了白季同。
“你家可有给你说亲?”
白季同脸色一白,“别说了,我和郡主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现在我就别指望在京城娶一位贵女了。”
裴长风点头,而后不再言语,白季同却觉得他有话要说,“你要做什么?”
裴长风翻开一页书册,“不做什么,问一问,她辱你,你就不恨?”
白季同咬牙,半晌又叹气,“算了吧,我是个男人。”
“男人的清白就不是清白?”裴长风觉得好笑,“若有朝一日我失了清白,我定然无颜面对我妻,你如今失了清白,旁人都笑你被郡主采花,你就不怕你日后的妻子心有芥蒂?日日忧心你们有旧情?”
“快别说了!我能不能娶到妻都是一个问题,”白季同受不了了,“裴长风,你是不是觉得全天下只有你一个聪明人,你要干什么直接说,大不了我们一起遭殃!”
那个廖橙着实可恶,明明那日他都认出自己不是裴长风,还上来对他动手动脚,白季同想起来那日都感觉是一场噩梦。
裴长风不急不缓,“问题是,什么事情才能伤到她?她不在乎名声,她的父亲四王爷又是忠臣,看起来,一切都好似无懈可击。”
裴长风在纸上画了个圆。
女子不在乎名声是大问题,让人无从下手,毕竟谁人不知廖橙放浪?
一转眼,下值的时间又到了。
“半个月后,四王妃整寿,白兄可有收到帖子?”
“没,”白季同脸色难看,“就算递了我也不去,我白家好歹是南方大族,不去他们又能将我如何?”
裴长风在白季同耳边耳语一句,白季同面色惊疑,更多的是敬佩,“若是论心机,谁能比得过你?”
“谬赞了。”裴长风笑。
坐等之后的一场好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