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挡在他身前。 他这段时间一直源源不断地给周复使绊子,几乎将对方的所有路数都封死,周复也如他所愿,确实没有了多余的时间纠缠苏沉星,但为何今日,他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胜券在握的意味? 周应淮心底涌上警惕,声音却平稳:“你事情处理完了?” 这话听着寻常,可其中暗藏的锋芒,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当然,该解决的,都解决了。”周复抬眼望去,笑容缓缓收起,“不然,我怎么有空来陪大家演戏?” 空气中弥漫着暗流涌动,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这一处,在场的多是人精,很难说他们是否知晓这两人的关系和纠葛。 苏沉星垂下眼,语气平静:“开始排练吧,别耽误时间了。” 话音一落,短暂的寂静后,众人默契地移开眼,气氛也松动了一些。 周复向前走了几步,融入到了排练的队伍当中,路过苏沉星时,他用极低的声音,几乎是擦着苏沉星的耳边开口:“沉星,很快你就会知道,谁才是最后能站在你身边的人。” 气音贴着皮肤划过,几乎有种令人战栗的阴冷,苏沉星内心警铃大作,面上却没露出丝毫不对,像是没听见他那句话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每次周复和周应淮站在一起,气氛就会变得很奇怪,他们像是恨不得弄死对方……] [同感,而且好像只有苏沉星在的时候他们会收敛点,其他时候只要碰面我都怕他们直接打起来!] [婚生子恨私生子不是很正常,我要是周应淮都没脸出现在周复面前。] [楼上的你又知道了?八百年的谣言了还能有人相信吗?截图艾特星辰法务部了哈!] …… 距离开渔节只剩下三天时间,时间紧任务重,排练进行了整整一天,结束前,江景明又仔细确认了第二天实地舞台排练的时间。 今天耗费了不少精力,苏沉星本以为自己能倒头就睡,但洗漱完毕后,脑海中的思绪却越发清晰,搅得他一丝睡意也无,他本想摸出柜子里的酒瓶,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动作一僵,终究还是没有付诸行动。 他走了几步,将身体往角落的懒人沙发上一摔,头发湿漉漉地垂下,他却连伸手拿吹风机的力气也没有,眼神空茫,像是断了电的的机械娃娃。网?阯?f?a?布?Y?e?í?????w?ě?n????〇??????????????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击破了这死水一样的平静,苏沉星的眼神逐渐聚焦,他知道外面多半是周应淮,却几乎无力起身去开门。片刻后,门外传来周应淮试探的询问声,他才强撑着身,扭动把手开了一条小缝。 “我要睡觉了,好困。”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好,只想迅速让周应淮离开,故意将尾音拖得绵软,还揉了揉眼睛,仿佛是真的困倦至极。 他的演技几乎天衣无缝,可周应淮的目光却落在他的湿发上,再往下,是半藏在阴影中,毫无血色的唇和微微发抖的指尖。 “先等等。”他突然开口,趁苏沉星微微愣住时强势地挤进门内,“头发没吹干就睡的话,你明天一定会生病。” 吹风机的翁鸣声在房内响起,周应淮修长的手指轻柔地穿梭在柔软的发丝间,苏沉星的头发已经快要及肩,在暖风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他其他地方的毛发颜色都很浅淡,肌肤更是瓷白,这一把浓密黑亮的头发像是汲取了他身上全部的色彩。 水汽逐渐消弥,周应淮关掉吹风机,不轻不重地帮他按摩着太阳穴:“今天是不是很累?我帮你按按,等会能睡得舒服些。” 他语气自然,像是真的没发觉有什么不对,苏沉星的思绪也不知不觉地松懈下来,被他这么舒服地一按,倒真有些昏昏欲睡。 “小淮……”他眼皮越来越沉,却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要紧事,就想来看看你。”周应淮的动作未停,声音放得很轻,“昨晚你被噩梦吓醒了好几回,我不太放心。”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苏沉星脑袋昏沉,好几秒后才迟缓地眨了眨眼,迷迷糊糊地应着。 “忘了也好。”周应淮见他眼睛都快合上了,将手从他发间收回,转而小心翼翼地托起这具单薄的身体,怀里的人轻得过分,放到柔软的大床上时,床垫几乎没有下陷。 “睡吧,我守着。”他的指尖轻轻掖紧被角,“……别怕。” 他话音刚落,苏沉星就觉得沉重的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将他卷入黑甜的梦乡,意识消散的前一刻,他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轻轻覆上了自己的腹部。 第76章 经过三天的紧张排练, 开渔节也终于拉开了序幕。 开渔节十年一度,办得异常隆重。天还未亮透,便已能隐约听见远处传来的渔鼓声, 混着连绵不绝的鞭炮声, 热闹至极, 节目组本就有意借此机会宣传民俗活动, 特地嘱托嘉宾们要早点起,苏沉星乐得凑热闹,是最积极响应的,但真到了要起床的点时,他就像是一块小年糕般, 软软粘粘地赖在了床上, 周应淮哄了好半天也不见有反应。 不过也怪不得他, 这几天时间安排得紧凑,除了舞台剧表演他要扛大梁之外,在乡亲们的请求下, 晚上的节目单还加了个孩子们的合唱。于是,他和陆复言还多了个帮孩子们排练的任务, 忙得脚不沾地。 不过或许是因为事情多了,没空再胡思乱想, 他这几日倒是觉得轻松了很多, 而身体的疲惫也因为周应淮每晚的按摩助眠, 在黑甜的梦乡里逐渐消散。 “沉星, 再不起来就赶不上早上的仪式了。” 苏沉星含糊应了一声,翻了个身又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丝毫没有要起床的意思。周应淮一看就知道自己的话根本没进他耳朵,无奈地把人抱起来去洗漱, 又翻出衣服来给他换上了。 苏沉星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嗅着这安心的气息就知道是谁,于是任他摆布。周应淮将睡衣从对方身上剥落,一大片白得晃眼的肌肤就露了出来,他喉头微动,视线在那片雪白的肩头上短暂停留,随后有些仓促地偏移了视线。 好不容易解决了一切,周应淮直接将人背了起来,苏沉星整个人都软软地伏在他的背上,脸颊贴着他结实的肩胛,呼吸浅浅擦过耳垂。周应淮的手稳稳地环在他大腿处,就这么下了楼。 “先别开直播。”走到客厅就见摄像大哥摆弄着设备,周应淮轻声开口阻止,“等到地方再开。” 陆复言坐在沙发上,看着也睡眼惺忪的,但一见他们这个姿势,顿时就清醒了不少:“沉星这是怎么了?” “没睡醒。”周应淮简单回了他一句,随即又示意陆复言看桌上,那里有个看着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