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想上门叨扰你们,但宗董行迹成谜,我一小人物哪里敢多问,只好来这亲自问问宗大少爷。” 男人转过脸,语气阴郁:“这份假消息是你散播出去的。” 宗崎掀眼看向孙令宥,虞雪霁冲他皱眉,他收回眼神,“不是。” “总共就四家企业竞标,唯独与我联洲沾点关系的才收到了这假消息,眼见竞标在即,你们倒是万事俱备,把我们耍了个团团转。”孙令宥起了身,走过去,邪气横生:“挺厉害啊宗崎,这一出比你爹当年用老婆换权势还要行。” 空间就这么多大,在场几人顿觉不妙,虞雪霁心口一跳,眼风还没转回来,宗崎就已经起了身挥了拳头过去。 孙令宥生生挨了一拳头,偏过头,余光落在孙凡宥微颤的眼睛上,立马反抗回去,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客厅不大,两个近一米九的男人破坏力极强,脑袋、肩颈、腰和腿都磕在了茶几玻璃上,电视砸出来个洞,迸出来许多玻璃渣。 划溅到宗崎脸上,他却感觉不到疼痛,眼底猩红,听不见虞雪霁嘴里的叫停声,早就忍不住了。 他不敢想象要是乌妤知道了,得怕成什么样子,平常过个马路都必须遮住脸…… 这三个小时,是他此生感受到的最无能为力的时刻,气到极点还必须压着怒气等虞雪霁和孙令宥好好商谈。 孙令宥下手阴,知道往哪打不明显却又足够疼,宗崎一声不吭,嘴角溢出鲜血,尝到腥甜后心底郁气更甚。 旁边的虞雪霁和岑幼微吓到尖叫,虞雪霁还算镇定,第一时间就拨打了120,岑幼微吓得不知所措,孙凡宥忽然起身嘴里喊着别打了,去拉自己哥哥。 直到宗崎侧腰磕碰到茶几,顿时皱眉闷哼,虞雪霁惊叫一声,胸口起伏着,摸到手边的玻璃杯直接砸向了孙令宥。 可是手法不准,厚厚的玻璃杯砸到了孙凡宥的额头,孙令宥反应快,抱着额角瞬间溢血的弟弟往旁边一避,目光阴狠地看向虞雪霁。 …… 警车和救护车来了又走,房间恢复安静。 宗崎仍抱着电脑,目光专注地盯着屏幕,远程等朋友们的消息。 虞雪霁和孙令宥他们去了医院,岑幼微留了下来,她把医药箱拿过来,轻 轻坐在宗崎的身边靠过去:“宗崎,我帮你上药吧,你唇角破了。” 男生浑身的锋芒与戾气尽显,电脑幽光落在他眼底,对外界的一切动静都无动于衷。 岑幼微抿着唇,看清了左下角一晃而过的消息,是陆言慎发来的一句“查清楚了”。 敛下眼底的笑意,她拿出镊子和棉球:“先上药行不行?不去医院好歹得包扎一下吧。”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布?y?e?不?是?ī?f?u???ε?n????????????????o???则?为?屾?寨?站?点 岑幼微轻轻眨眼,按住镊子夹起沾了酒精的棉球,往宗崎变青的唇角贴上去。 下一瞬,湿润棉球落在键盘上敲出几个乱序字母,宗崎黑漆漆的眼睛半丝温度都没有,下颌紧绷,皮肉翻出的冷白手掌抹开那点痕迹。 还好。 男生眉眼间的冷戾半分不减,他忽然起了身,掐着岑幼微的脖子甩开,看着倒在地上捂住喉咙的她,沉声警告:“岑幼微,我没搭理你,是看在岑总的面子上,得寸进尺也要有个度,你既然敢伙同孙凡宥阴我,欺负她,最好是已经做足了承担我报复的准备。” “宗叔不会让你胡来的。”刚才的窒息恐惧感还萦绕在岑幼微身上,宗崎越生气,她越觉得宗崎是在犯蠢。 岑幼微扶着断了只腿的茶几起身,难受地弓着腰,“就算拦截了又如何呢?她的脸已经暴露了,大家都知道那是她了,没用的。” “行啊,那我就去昭告全校,去主席台,去广播站,去办公室,承认这一切都是我逼迫的她。”宗崎眼皮轻撩,黑漆漆的瞳孔里蕴着难消怒火,脸色冷峭:“你当宗序生什么都不知道吗?你阴我,就是打他的脸,我劝你最好马不停蹄地滚出青港、滚出京淮。” “否则,乌妤要是受到半点伤害,你也别想好过。” 岑幼受不了他这样划分关系的语气,她去拽宗崎的手臂:“你凭什么威胁我,她算什么,你不过认识她半年,全是新鲜感作祟,谁陪你最久你不清楚吗!” 手中蓦地出现湿濡的感觉,岑幼微望着宗崎瞬间冒出冷汗的侧脸,松开手,语气慌乱:“我,我忘记了,对不起,宗崎,我们去医院好不好,我们去医院,你真的不能硬扛!” “滚。”宗崎捂着手臂,压下喉间涌出来的那股腥甜,冷眼睨着她,里面的厌恶令她如坠冰窖, 男生提步往卫生间去,照片拦截完了,他现在要去找乌妤,得把血擦干净,臭,难闻,她看到又要嫌弃。 卫生间里面有上次乌妤留下的东西,他记得放在柜子里的,是她以前练基本功的时候哑了几天嗓子,他给人掳到大药房去,开了一大堆药。 不爱吃,以为偷偷塞水箱里他就不知道。 无端记起这个画面,宗崎揉了揉太阳穴,笑了笑,很快敛起,朝着卫生间走去的步伐略显混乱。 那里面什么都有,一板吃了几颗的润喉片,快用空的护嗓喷雾,还有医用棉签,碘伏等等。 “她对你就这么重要吗!”岑幼微哭腔明显,对着宗崎的背影喊道。 她一挥手将桌上的东西全部甩了出去。 明明是她先来的,凭什么。 卫生间的镜子映出宗崎现在的狼狈姿态,他拧开水龙头抹了把脸,凉水浸进伤口,疼意才能将他的思绪牢牢笼住,喉结重重滚了下,他倏地按在盥洗台两侧,甩了甩头,想将这种眩晕的感觉甩走。 低眸看下去,宗崎按住手臂上胡乱缠着的绷带,不带犹豫地撕开,放在水龙头底下冲洗,碎玻璃渣冲出来少许,他将衣服卷了卷咬在嘴里。 握着镊子,对准伤口继续夹走里面的碎玻璃渣,台面血迹斑斑,玻璃反光折射进宗崎的眼底,他的额角、鬓发都被冷汗打湿彻底。 欣长的身子微弓,拧紧的眉头底下黑睫微湿,宗崎只能咬着衣服聊胜于无地转移注意力,草草处理下。 而客厅里,“嗡——” 岑幼微的目光倏地转向沙发缝隙里亮起光的地方,她擦了擦眼泪,过去蹲下拿出来。 一部黑色手机。 …… 乌妤乘电梯上来,到门口这几步路像走了很久,她盯着那扇门看了两秒,门直接开了。 岑幼微斜靠在门框边,头发稍显凌乱,乌妤对这种状态再熟悉不过,多看一眼都觉得呼吸困难。 岑幼微散开头发,披在颈侧,隐约露出那点掐痕,制造出暧昧假象,她直奔主题:“我可以帮你澄清,证明那人不是你。” 视线里的一抹红,初见刺眼,再细细望过去,却没有渗出应有的蜿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