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守在地下车库,拉着她亲爹给他送钱,不是为了在这一刻看他旁若无人细致照顾着睡过去的女人的。 一身的傲脾气,岑幼薇把包往他身上砸,半道让宗崎截住,他还没来得及关车门,脸色瞬间冷下来,掀眼:“又找的谁?陆言慎?林书程?” “你喜欢她什么?”岑幼微问,“你护着她,她呢?连你的存在都不敢告知旁人就算了,能有今天全是你给她堆钱堆上去的!” 这句话戳到了宗崎的底线,他轻轻关上车门,转过身,手里头还捏着那枚毛绒挂件,拇指压着食指一直按。 这动作,她看明白了,是在忍她。 岑幼薇吸口气,他刚才那声好脾气没立即翻脸的话完全是怕她吵醒乌妤,难怪会反常地撂给她的一句问话。 绕着弯的让她转移注意力,就为了别吵着车里那讨厌的女人。 “你这么怕我吵醒她啊?”岑幼微冷笑一声,甩着包往车门上砸。 哗啦一声全甩宗崎胳膊上,三两下拽过来,又给她丢回去,他甩了甩手,说:“别再来烦我们了行吗?你爹,要跟我们合作,正儿八经的,我们欢迎,但你,撕了脸的不让我好过,那就没得谈了,违约金我还是能出的起。” “我撕破脸?我不让你好过?”岑幼薇伸手推他,宗崎侧身,撂来烦躁的一眼,她吸口气,手落了空:“你说这话难道不觉得丧良心吗?w?a?n?g?阯?F?a?布?页?ⅰ????μ???ě?n?2??????5???????? “我跟你有什么良心?”宗崎指了指不远处那辆车,说:“别再来我这地方,她醒了,我愁不知道怎么哄,你给我出主意啊?但不行,她绝对要炸,我捱不住她生气,她眼神一变,我就得妥协,看着我脖子上的印儿了吗,我让她咬的,她还不乐意,看新闻说会有生命危险。” 岑幼薇死死盯着他,包的链条哗哗响,眼眶发红。 宗崎朝她那包看,说:“我也翻过那新闻,好像还挺真的,但我不改,我特别喜欢她趴我身上咬我那个劲儿,我不往她脖子上留印儿,我怕她真出事,现在呢,你可以听懂我的话吗?” 用不着她回答,宗崎说:“刚才,她也往我身上砸包,我没半点不高兴,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好爽,那包里全装的她带来的套,七枚,往前推四小时,我跟她用了两个,破了一个。” “我这么说你可以听懂吗?”宗崎这会儿开始笑,重复问,压着令人崩溃的临界点,他脸上挂着痞气,又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死样子,说出去的话就得让人赶紧认同。 “岑幼微,我小时候特别皮,翻墙逃课都是小事,我也记着你以前帮我说话让我免了一顿打的恩,但你差点弄坏了我妈的留声机这事儿没得跑,我也不和你计较,毕竟是无心的。” 宗崎目光收回,掠过她那车,笑了笑,“可你也别存了心的到处宣扬你有多么多么痴情,都是我玩剩下的东西,你看车里,那我搂了四年的女孩,我使这 些路数,她一眼不看,甚至觉得幼稚,但她嫌我幼稚的那副表情,我能梦八百遍。” 第61章 sensitive凌晨、邮件、他和…… 她的鼻息渐渐敛起,看他的眼神又深又浓,原先的脾气因他这一番话渐渐收敛,静静听完,她脑子里冷静转动着无数个细节,再次转头。 副驾的车窗透明度低,模糊映出里面的人影,岑幼薇想要将里面睡得毫无所觉,却又无时无刻笼在她头顶的阴影看清楚。 宗崎站原地,任由她看,但不过半分钟,岑幼薇就再次看向他,她说:“你以前上语文课,最讨厌写作文,嫌堆叠起来的文字会露出你的情绪。” “可宗叔叔时刻关注着你在学校里的表现,你这叛逆来了没半学期就让他改回去了,再之后你就照着模版写,拿及格分,这么着其实也能过日子。” 宗崎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他叫停岑幼微:“你现在能走吗?” “可你有一次作文让老师递到市里拿了奖,听说还投稿到了出版社,大家都好奇,说你闷声干大事,但我们怎么问,你都藏着掖着不说。还逗我们,让蹿得最厉害、生怕你甩他一大截的林书程上了套,拿走他两个月的生活费,我在旁边笑,根本没意识到你闭口不谈的原因。” 岑幼微低头解开缠绕得乱七八糟的包,整理好,她压着鼻腔里一股股的酸意,抬眼,“隔了半年多,我终于在报刊亭看见了,那个笔名,我印象很深,它就刻在你妈妈留给你的留声机侧身,“0.2°”,不算新奇对吧?可我一眼就知道那是你。” 宗崎眼一冷,“换做任何一个人当我面儿被这么说了,我照样能写,你不是特例,我只是看不惯而已。” “我那个时候发育早,被开玩笑,我沮丧过,但没往心里去,我还是能站讲台前呵斥他们闭嘴,我以为我不在乎。”岑幼薇抬指抵住唇,让他等她说完,“可等我看完了你在最厌烦的长篇大论里藏着的那两句话时,宗崎,我想我能记你一辈子。” “你那作文也许还在哪家报刊亭安静夹在某个角落,没人知道是你,但那一年,那群男生全看过你写的,在被老师催着写百字不同意见时,其实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你骂了一顿,他们驳不了你的观点,他们附和着老师表态说好的文章,他们看过里面的每一句,你看,你又站他们头顶骂了他们一次。” 迄今为止,岑幼微只要一想起这件事,滞后半年领悟到的酸麻与爽快,还是能直接从指尖窜到头顶,身上过着细密攀附着的电流。 学校的报刊亭什么都有,青年文摘和意林,短篇选集又或者范文解析,她蹲坐在台阶上,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傍晚,鬼使神差地拿起店主最新拆开的一本,习惯于在第七页寻找是否能碰见让自己能愿意为之买单的好文字,却在看见署名为0.2°时,脸上的不经意慢慢收回。 自以为触及到了一点巧合,在那一瞬间产生的雀跃支撑着她囫囵看了个大概,又在意识到这是谁写的后,她翻到开头,默默的逐字读完。 那天傍晚有着红色火烧云,他和林书程勾肩搭背的从篮球场出来,后颈冒着薄汗,头发被捋向后边,露出张扬的挂着笑的眼,冲洗过冷水的脸上一滴滴往下坠着水珠,另只手握着罐汽水,空气里似乎都蔓延着滋啦冒泡的刺鼻凉息。 时至今日,岑幼薇记得那一天的宗崎,记得自己站起身喊他的名字,他回过来一个响指,脸上还有着林书程上一句说要下次继续干翻另一队惹出来的笑意。 那一时期的宗崎,他照旧会在周五最后一节课装病离开,再在周一早上被罚站一整节班主任的数学课,打死不改,他说他就爱那家赛车俱乐部的活动。 他还是很讨厌上写作课,在作文本草稿页写满了0.2°,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