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管家要了些感冒药,自己居然主动要药吃,换做在以前江甚雪都想象不出来。
胡乱感慨了一下,就着冲剂将药丸咽进了肚子里。
“你出去。”
看着在房间里兴奋的上蹿下跳的小狗,江甚雪还未能以平常心看待这只和他共用称谓的存在。
可惜狗狗听不懂人话,这闻闻,那凑凑,最后扒拉着江甚雪的裤腿黏糊得没边。
“……”
好烦。
段柏云养的狗真讨厌。
江甚雪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架不住身体的困倦和感冒带来的不适,躺在床上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小雪!”
“小雪你又跑哪去了?”
翌日清晨。
还未睁开眼就听见段家二少中气十足的呼喊声在四周回荡。
这木质建筑隔音也太差了!江甚雪怨念地呼了口气,想把身上压着的被子掀开,碰到柔软毛绒才意识到那是条狗。
“汪呜!!”
不动还好,一动就活似被乱拳打了一顿,小雪兴奋地在他身上和床上蹦跶。
江甚雪眼前一黑,感觉浑身酸胀,哪哪都疼。
他要崩溃了,“你没洗澡啊,脏死了快下去,不准上我的床!”
一开口感觉嗓子也好似被塞了甘蔗渣,又哑又疼,止不住的咳嗽,“咳咳咳……”
江甚雪感觉自己差点又要被刺激晕过去。但这里是段家,不像在疗养院他一有什么动静,医护就都围过来了。
也不知道段柏云现在怎么样了——江甚雪忽然想到,段柏云对海鲜过敏,他父母在饭桌上竟表现得好像不知道这事一般。
段家真没意思。
江甚雪顺手揉了揉狗头,下一秒被湿漉漉的舔舐激得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
小狗被吓了一跳,但凭着灵活的小身躯平稳落地。
江甚雪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在脸着地的最后关头秉承着“不能毁容”的职业素养,用手肘抵了一下强行换位,然后摔了个四仰八叉。
经历了一晚上的鸡飞狗跳,感冒症状非但没有减缓,反而加重了。
而任务进度条也仍然顽强地停留在上次的四分之一处,稳如磐石,坚韧不移。
“倒霉死了。”
一时间瘫在地上动弹不得,江甚雪怨念了一句,立马呸呸呸,“我才不倒霉。”
要是真倒霉,就不会出生在富裕家庭,合该早早不治身亡了。江甚雪如此鼓励自己,振作地爬起来。
爬了几步爬不动。
“有人吗?”
“救我。”
门开了。
段昱声一脸复杂地看着在地上爬行的人,嘴唇动了动,只向小狗招了招手,“小雪过来。”
江甚雪:“……”
“汪呜!”
小狗开开心心地对着段二少爷摇晃尾巴,江甚雪默然,扶着桌腿站起身。
头晕脑胀,四肢无力,换做一般人可能站不起身,但江甚雪不一般,他早就习惯了时不时的病痛骚扰,这具孱弱的身体被磨砺的非常顽强——只要死不了,就没有什么忍不了的。
秉承着这种打不死的小强心态,江甚雪暗自庆幸自己又活了一天,不愧是他,真厉害。
段昱声抱着狗有些别扭道,“你跟我过来,爸妈有话要跟你说。”
江甚雪精神一振,终于要来了吗。
去的路上,江甚雪问到段柏云在医院情况怎么样,严不严重。
昨晚他给段柏云发了信息,到现在还没回复,以他对段柏云工作忙碌情况的了解,平常这个时间是一定已经醒了的,没回信息就说明还没恢复意识。
“不严重。”段昱声道,“就是过敏,休息一下就好了。”
说话间到了餐厅,上座的二老早已经等候多时,老夫人清了清嗓子想说什么,见少年一脸病态愁容,她翻了下眼皮,把话咽了下去。
江甚雪谨慎地打了个招呼,“早,早上好。”
段老爷子语气平淡:“不用客气,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