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药剂量不合规,手术方式不合法,连基本的药物都没有准备全,阿年她输了这一局,只是因为体质抗麻提前醒来,才勉强止损,没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因为阿年确认自己听到,在自己用尽全身力气,扎向门口对手的那两下时,他们在谈论健康孩童的全部牙齿,只要整齐洁白无龋齿,也有收藏价值。
甚至,还有用整条脊椎做包包手柄的,不合法没道德的“人骨包”。
健康、纯净的取材来源,价格更贵。
阿年不太愿意去想这些事情,因为总去想就会忍不住问为什么,阿年不愿意这样,她的情绪很宝贵,不能消耗在这种地方,只知道自己当时是拼着手被反伤到残废的力度,去有仇当场报,干就完事的。
现在生存对抗赛的双方,都不知道彼此的下落,但阿年相信,她会和对手一样,诚心诚意祝愿对方不得好死、永陷地狱。
她会努力回国,好好长大,去呆在关心和保护自己的人身边。
而对手最好是锐器扎入内脏,发炎高热,进入要挂不挂的状态,然后回国检查的时候,无法解释“儿童芯码异常”的原因,直接被法律制裁入狱,要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痛苦,才让她安心。
阿年小小的身体里,有着挫不灭的愤怒和恨意,当时之所以不愿意跟着丹妮离开,除了志愿者禁止带离任何救援对象之外,就是阿年不服,她不想让这些事情随着自己的离开,一同被淹没在黄沙之下,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
她要知道对方过得很不好才行。
阿年说完这些,也不知道禾一欣会不会害怕,反正大部分人对小孩子的判断,都是天真和可爱,自己也曾吓哭过丹妮姐姐,她试图劝自己放下和遗忘,去一个新环境重新长大,但阿年做不到,也不想做。
爱和恨都要分明,才是能让阿年从显得有些萎缩、发育不良的左手臂噩梦之中醒来的路引。
刻意恶狠狠的语气,很难不说阿年是带着几分试探的,虽然和禾一欣相处时间没那么长,但两个人真的很合拍。
她被很多人照顾过,也和很多姨姨、姐姐相处过,可是每分每秒相处都觉得很舒服、想一直结伴呆在一起的,也就是禾一欣。
所以,如果对方害怕,那早点表现出来也好,免得后面再分别,会更难过。
但禾一欣的反应,和阿年想的完全不同。
她哭的好伤心,比之前以为和聊天群失联,无法返回还难过,眼睛和小泉眼一样不断冒出泪珠,心声听着也像是大海一样,快要哭出浪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