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身后传来轩辕殇的声音：“这是奔着市区去的路吧？摩托车可以走？”
藏在头盔中的唇角上翘，许合一眉眼弯弯：“你才发现呀。我的摩托车十点以后整个京城哪里都可以去。”
天师，都是晚上出门干活的。
天净沙园区，以前这里叫八大胡同，是有名的风月场销金窟，建国后这里被废除，不过可能过去的阴影还在，这片一直没怎么发展起来，直到三十年前，电脑网络等兴起，这片区域终于赶上了时代的浪潮。
如今这里已经是全国有名的科技园区。无论是做互联网的还是做人工智能的公司，都能在这里找到。
缓缓停下摩托车，许合一刚把头盔摘下来就震惊了，这片园区这个点儿了竟然还是灯火通明人影晃动与白日无异，这么加班真不怕猝死几个？
子时水旺克制心火，不睡觉养心可是真正的伤心了。
吉吉直接吐槽：“你的春莺姐姐上路的时候应该能有伴儿了。”
轩辕殇下车摘下头盔：“互联网公司大多都加班。”
“就算都加班这也太离谱了。”许合一将车子停放好：“不过这附近没有鬼差，今天应该没……”
“啊！”一声惊叫打破了这片区域的安宁，紧接着就是各种杂乱又慌乱的脚步声，偶尔还夹杂着几声嘶吼：“快叫救护车！”
脸疼。
感受到淡淡的死气，许合一知道那人等不到救护车了。看向写字楼的大门处，敛了眉眼，抬手在半空中画符：“太上敕令，三魂归位！”
淡淡的金光从手中溢出，化为一股轻风，吹向写字楼大门口茫然站立的青年。拂过他的发丝，抚过他茫然的眉眼，紧皱的眉心……下意识跟着身体远去的爽灵和幽精受到吸引飘飘荡荡归来，同留在门口的胎光融为一体。
“哎呀，来晚了来晚了，都怪你，快点快点儿。”锁链声伴随着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听着就十分不靠谱。
许合一看向吉吉，吉吉伸出翅膀捂住小脑袋，它就是个阴使，又不是冥帝，鬼差啥样与它一只小鸡有什么关系。
轩辕殇满脸茫然，不懂一人一鸡在打什么哑谜。
许合一压低声音：“鬼差来了，你要不要看？”
“要。”
“闭眼。”
轩辕殇依言闭上眼睛，没有了视觉，触觉似乎瞬间就被无限放大，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处，不难想象他和许合一现在的距离有多近。
从小就阴气爆表，担心给别人带来麻烦，轩辕殇并不习惯与人贴近，这会儿下意识的想要退后，胳膊被一只手抓住，身体瞬间僵直。
眼皮上传来点点温热，若隐若现，似有似无，耳边似乎还响起了一声轻笑，想仔细听又什么都没了，这下，轩辕殇连呼吸都不敢了。
幸好许合一做事一贯利落，在他把自己憋死前就将符咒轻松画好：“好了，睁眼吧。”
轩辕殇忍不住问：“不都是牛眼泪吗？”
“牛眼泪？想啥呢。”许合一乐了：“牛眼泪指的是有些年份的老牛眼泪，可不是随便哪头牛的都可以。现在别说城市，就是农村养牛的都不多见，上哪儿弄牛眼泪去，还是画符来的省事方便。”
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
“看那边。”
顺着许合一的手指，轩辕殇看到两个拿着锁链的年轻人，随即他的脸上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许合一：“是不是和想象中的有点儿大？”
“不是有点儿大。”轩辕殇满脸都是想不通：“他们怎么穿着背心大裤衩？”还是一个红的，一个绿的，搁这儿充当红绿灯呢。
许合一看向用翅膀捂着小脑袋的吉吉，轩辕殇也下意识的将目光挪过去。
吉吉无奈的放下翅膀，眼睛滴溜溜转动着：“我们地府实行个性化管理，穿什么都是鬼差的自由。”
轩辕殇勉强接受了这个说辞：“看来地府也紧跟时代的潮流了。”
许合一当场嗤笑：“还个性化管理，鬼性化还差不多。”
吉吉再次以翅膀盖脸。
许合一再次压低声音：“鬼是亡者，代表着衰老，病弱，贫困等等人间疾苦，这些负面情绪除了生儿为神的冥帝，哪怕是黑白无常也逃脱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