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桥的爱似乎很容易得到,可他同样是幸运的,得到他的爱的人,也都相当的珍惜这份爱。
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所以就算已经试着付出了爱,可还是要面临分别,吴桥也并不觉得意外或遗憾。
并不是爱不够好,他们才要走的,这是本来就会发生的事情,和爱无关。
吴桥从来没向什么人求过爱,他只擅长分辨眼前的感情,把好的那些挑出来,然后同样往里面放入自己的爱。
也算是一种等价交换吧?至少,大家把心放在天平的两端也不会有孰轻孰重,都很公平。
吴桥不管他感慨,只问:“这位何生知道葛呈死了吗?”
程灿摇了摇头答:“大概冇人知会过佢吧?葛呈是个怪人,根本没什么相熟的人,何远跟他久了,也成个怪人,大概有三四年没见过了。我说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香港,也是这么个原因。何远的毕业生留港工签应该早都到期了,但他是个活得好拼命的男仔,保不齐真的揾到好工续签了也未可知。”
未可知……实在是。
“何生,做得哪一行啊?”吴桥现在只想找人,“没有通讯地址,起码话点有用的信息给我听啊!”
“一概都唔知……总不外乎保险或marketing之类的咯,还有什么工可做啊?”
程灿说得稀松平常,但事实上,这是件好残酷的事情。读了这么多书,最后想要留在港岛,也只能做销售而已。
产业结构如此,没得选,可就算这样何生还是要留下,外人仲谂唔明系为咗乜嘢。
“哦对,”程老板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开始翻邮箱,“好像有传过便携电话的号码来,好多年前,不知道有没有更换账号……嗯,就是这啦,576-xxxxx。”
吴桥把号码记了下来,随后就收拾了东西准备告辞,“唔该嗮你灿哥,先走了。”
“去哪儿啊?”程老板在背后问。
“去找这位何生啊。”
吴桥挥了挥手,带着一直没出声的许师宪一拉门就溜出了办公室。
“要去哪儿?”许师宪问:“你都唔知这个何远是什么人。”
“我当然有我的办法,”吴桥说着把墨镜往鼻子上一架,摸出手机给kevin仔打了个电话:“喂,kevin,拜托你件事,找人,有点急。”
kevin在那边问:“谁?有什么信息,什么时间前要寻到?你先说,我看能不能行……”
“叫何远,前几年在龙港理工读master,专业大概是文学或社科大类,第二年毕业续了iang留港揾工,帮我查查这个人现在在哪里,越快越好。”
“这上哪儿去找,异想天开啊?”kevin怒骂:“痴线……你要搵人,至少要给我hkid数字或者学生证编号什么的吧?说这么多没用的,劳工处都揾你不到!”
“没有那种东西,”吴桥想了想,“只有个移动电话的号码,能行吗?
kevin无奈道:“既然有电话你打过去问不就行了吗老板?讲那么多,定系寻我开心?”
说得也对……可有时候最近之路也是最远,吴桥想了想,撂下半句:“算了,指望不上你,我另有对策。”
“那你别打电话来,烦人。”
kevin说完就先一步挂了老板电话,他从来不干工资价钱之外的事,给自己找活干的那是痴线佬。
吴老板说有办法,其实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拉着许师宪一人一鬼跑回酒店,刚好逮到正欲出门的卓云流。
吴桥问:“卓道长,奇门遁甲能不能找人啊?”
卓云流奇怪道:“找什么人?活人还是死人?”
“活人,大概率是。”
怎么还有大概率这种说法,卓云流傻眼,又不是薛定谔箱,“什么都没有找不了哈,卜卦是回答提问,又不是王八池许愿。”
吴桥说得奇门遁甲其实也是卜卦中的一种,而奇门遁甲中,则又有一种很小众却很实用的排盘用途,就是找东西。
对着奇门遁甲排盘,心中默念丢失的东西,从得到的盘面就能解出东西所在的方位、远近以及是否还有机会找回。
很难用几句话就把奇门遁甲排盘寻物的运行逻辑讲清楚,但如果要简单形容一下的话,大概就是这个系统会回答卜卦者一种感觉,当你抛出问题后,给出回答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许多不同专长的人同时对这个问题给出了带有加密的注解。
就拿找东西来说吧,方位、远近、是否还能找回这三个影响寻物的因素被分别作答在一个表格里。然后表格被用一种特殊的方法加密,呈现给卜卦者的即是排盘卦象,普通人看不懂,需要由占卜师来进行翻译。
任何人都能起卦,但卦准不准,还要看翻译的到不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