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姨架着马车,并不平稳,马车跌跌撞撞,只能勉强不侧翻而行,顾瑾拿出之前从安姨那里拿来的信号弹,伸出窗外,对着天空发射。
现下想要包围就难了,只能一前一后做夹击了,这样总比让刺客跑了好,他们现在知道了李延也在,后面再有想要动作,不知道何时突然来一手,她们也不好抵挡,先抓了再说。
信号发出的光照亮了林间飞到了上空,陆仕钟和李延看到了,就知道顾瑾就在前面,更加不敢停滞,加快了速度。
那些追杀的人见此,都追了这么久了,目标就在前面,不顾其他,就拿出马上的弓箭,对着马车射来,顾瑾来迅速收回收,却也来不及,箭就剐蹭到她的手掌边,她的手瞬间鲜血直流。
剩下的那些箭都好像绕着马车一般,顾瑾听到耳边传来的乒乓声,就看到那些箭七七八八的都射歪在路边上。
那些刺客离自己也不远,怎么箭术那么差嘛?也不对啊,马车体积那么大,射马车总很好射的吧,转念一想,刚刚耳边传来的乒乓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打在袭来的箭头上,所以导致射出的箭最后偏离了位置。
刺客们见射箭不行,怕是有人暗中相帮,便没有追的那么急了,勒马停住,四周没有别的路,旁边只有一处断崖,只能往回撤,但是来不及了,陆仕钟和李延他们已经来了,他们只能咬牙一拼,先拿了顾瑾的命先,想要再往前,却发现前头也有一些士兵骑马来,这下才发觉中计了。
顾瑾听到还有一阵节奏不同的马蹄声传来,她就知道,是包围圈的人来了,安姨也急忙勒住缰绳,想让马儿停下来,可是马儿显然已经被这阵仗受惊,不肯停下,眼看着就要脱离路线,往一旁的断崖而去,安姨咬着牙,手都勒出了血痕,杜凌和白芜见此,也过来帮忙勒住马缰,使得马儿能够调转车头,不往断崖处冲去。
「殿下!」
陆仕钟见此,就立马骑马而来,李延让将士们将那些刺客抓起来,而后也跟着来了,安姨她们才急急在最后一刻拉转了马头,可是身后的车厢,就靠在悬崖边上,似有掉落的风险,马儿吃不住惯性,车厢也朝后面倒,陆仕钟和李延骑马而来,下马急忙拉住她两边的马缰,想要将马车拉回来,顾瑾因为坐在后面,突然的下坠来袭,她的身子也不受控制的往后摔去,清清抓住车内的一边,想要伸手去拉顾瑾。
马儿已经在平稳的往前走,可是清清始终够不到顾瑾的手,顾瑾身后的车板已经因为拉扯跌撞而渐渐破裂,眼看着顾瑾在眼前掉下去,众人惊呼。
一道黑影出现,将顾瑾抱在怀里,踩着掉下去的木板,借力运用轻功,稳稳落在一处。
顾瑾惊魂未定,看着蒙着面的人,那人看到她,漆黑的眼里带着一些欣喜,仿佛像是见到了什么宝贝似的,哈哈大笑:「像,真是像。」
顾瑾看着他,想问他是谁,那人便放开了自己,当着众人的面,朝着暗处隐秘而去。
这到底是什么人,看他轻功那么厉害,莫不是老师口中的高人,刚刚那些箭也是他暗中相帮吗?
顾瑾晃了晃头,打消了这个想法,要真是那个高人,为何不留下来,难道是不想被别人知道吗?可若真是他,怎么白日刚提过,深夜就能遇到,那么凑巧?听着他那句话,好似再说她像谁来着…
「说,你们是什么人?有没有背后主使?是谁派你们来的?竟敢行刺当朝皇子!」
李延让将士将抓来的这几个刺客,系数捆绑好手脚,跪在地上,开始审问着他们。
见那几个人不说话,就让几个将士用马鞭对着他们抽打,一鞭又一鞭打在他们身上,黑色的夜行服都已经破裂开来,从衣服的裂缝处可以看见,里面的肌肤已经已经被鞭子抽的皮开肉绽,冒出献血,染红了衣衫。
李延见这法子不行,咬牙道:「都是硬骨头。」
顾瑾见他们咬死嘴唇不吭声的模样,向来这些刺客,都是下了死令的,被俘虏了也不会供出自己的主子来,他们的身手也远比那些将士敏捷,一定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这群人怕不是死士?
「我且问你们,在此处县城前,洗劫村庄的那伙人,是不是你们?」
陆仕钟颤抖着声音问道,对于他从未见过这样场面的人来说,那场洗劫,已经成了血红的屠杀,若真是他们,自己恨不得在他们身上捅几个窟窿,更何况是这鞭打,也是觉得不够的。
听到陆仕钟这番话,杜凌和白芜眼里都充满了恨意,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这几人,眼里都充满了红色的血丝,要不是安姨和清清拉住了他们的手,他们怕是一个健步就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