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些大臣来不来我都无所谓,有皇叔,有皇兄,还有皇姐和瑾哥,就足以了。”
“辕儿说的是,客不在多,在于贵,那些左右不过是虚伪小人罢了,无需过多在意,来来来,陪皇叔喝一杯。”楚澈笑笑,拿起一旁的酒杯就斟满了酒。
几杯下肚,顾瑾只觉得腹内烧的慌,没想到这酒这么烈,而楚辕还是个孩子,也喝不了多少就醉倒在桌上,楚轩让人扶着他回房歇息,楚澈扔下酒杯就回府去了,剩下的楚芸熙搀扶着有些微熏的顾瑾,吩咐管家让人收拾整理好地上的烂摊子。
马车内,顾瑾头疼的紧,她扶额靠在窗子的一边,那窗帘随着风轻轻吹动,随后又侧脸贴在窗边上,脸上因为醉意有些热,感受着窗子缝隙透来的风,有一些凉快。
只是马车摇摇晃晃,自己的身子又因为喝醉了有些不稳,坐的十分难受,鼻间连呼吸着都是一股酒味,有些难闻,胃里也翻江倒海般涌动着,想要作呕,她又给深深压下。
“阿瑾,你靠着我吧,会舒服些。”楚芸熙关心的说着,朝顾瑾这边坐了过来,微微侧身,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肩处,伸出白皙纤细的手指,按摩着顾瑾头上的穴位。
感受着楚芸熙指尖传来的力道,能让自己头疼的感觉舒缓下来,顾瑾只觉得这般感觉很舒适,鼻间也没了酒味,反而是楚芸熙身上淡淡的花香,很是好闻,有那么片刻,她忘记自己的身份,也忘记了自己现在和楚芸熙如此亲密的举动,意识有些模糊起来,脑海里晃过许多的人,楚芸熙的温柔,让她想到一个人,那人背对而立,穿着白色的锦裙,墨发如瀑,微微侧过脸来,唇边的勾着的浅笑也是那么的温柔。
她现在,会是怎么样的呢?一定也和楚芸熙一样,长得很美很美了,有不少次听说过,世人对楚芸熙和她的赞美,她们是并肩最貌美的女子。
马车进了宫中,一路到了顾瑾的质子殿,楚芸熙也为顾瑾揉了一路的头,等到了的时候,清清过来迎接顾瑾,刚打开马车的门,就见自家主子正枕在楚芸熙的怀中,酣然入睡,而楚芸熙满脸温柔的看着她。
轻轻拍了拍顾瑾的肩膀,柔声道:“阿瑾,我们到了。”
顾瑾缓缓睁开眼,才发觉自己不何时再楚芸熙怀里睡着了,或许是醉酒的缘故,也或许是楚芸熙按摩的力道真的很舒服,才让她睡着,也不知道在她怀里睡了多久,这一路下来,她竟然没有叫醒自己。
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看到楚芸熙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她有些歉意道:“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楚芸熙笑笑,摇头表示没事,就看着顾瑾下了马车,心中万千心绪,难以言明,滋味很不好受。
皇后的寝宫内,身穿龙袍的男子,目色冰冷的看着她,楚政将一支箭扔在皇后跟前:“辕儿今日寿宴遇刺,是不是皇后你做的?”
皇后站在原地,被楚政的冷言所惊,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可是还是不想这么快就承认,咬这下唇:“圣上所言何意?臣妾不知,辕儿遇刺臣妾也很担忧,圣上何故怀疑是臣妾所为?”
“皇后,朕的圣旨刚下,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是想忤逆朕吗?”楚政哼的一声,用脚跺在了地上,皇后立马跪下了身子不言语,楚政眯着眼睛看她:“辕儿到底也是你带大的,他虽不是你亲子,总还有母子情分在,你为什么要害他?”
“那是因为,圣上近日对辕儿越来越看重,甚至已经超越了轩儿这个太子,圣上可是有易储之心啊?”皇后说着,流出了眼泪,可是她眼里却满是怨対的看着楚政。
“放肆!朕立储也是因为轩儿的能力,并非是对谁的喜爱,辕儿也是朕的皇子,朕嫣有不顾之意?朕也从来未有起过易储之心,辕儿既已封王,及冠之后就会到边疆,你又何须在意?”
“那安亲王呢?他近日来的所作所为,圣上可有看在眼里?他公然对轩儿不敬,是告诉大臣们,他对轩儿这储君不认可,他心里想要扶持的是辕儿……”
皇后话还没有说完,大殿内就传来了清脆的巴掌声音,她捂着被疼痛灼热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楚政,看着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自己,带着不可冒犯的威严:“皇后!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你该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也应该知道!就凭你刺杀皇子,朕就可以废了你,你要知道你这样做会给轩儿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安亲王为何对轩儿不亲近,对辕儿示好,你所做的那些事情,他会不知道?你心中有数,若你在做这些事情,休怪朕不顾多年夫妻之情!”
“圣上!圣上!”楚政拂袖而去,徒留皇后一人在身后匍匐在地,哭喊着他。
第二日,便有楚政的圣旨下达,佑安王府昨日遇袭一事,已然查到幕后真凶,一干人等已然正法。
顾瑾还在好奇,这件事情竟然能那么快就查清楚了,连幕后的指使者都已经伏法斩首了,才过了一晚而已,直到陆仕钟因听闻了这件事情,担心她有没有受伤,两人谈及,顾瑾才意识到,原来这是楚政在保全真正的幕后指使者。
想起昨晚一切都是从下达了圣旨后,楚澈要将兵权给楚辕,那些人才起了杀机,而那些刺杀的人,把她们都包括在了里面,唯独楚轩好好的,这一切也不难说明,或许是皇后,又动手了,而众目睽睽之下,楚政为了保全楚轩,才只能选择将这件事找个替罪羊翻过,这样也能保全了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