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勉强挤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来,对上伶舟行似笑非笑的神情,吓得又颤了颤身子,攥紧了手中的食盒继续摇了摇头。
喝酒伤身又害人,她真的再也不喝了。
就这么干巴地站在原地,直到门外咚咚两声及时打破了气氛的尴尬,福禄推门进来,避开萧知云投来的求助眼神,对着伶舟行躬身道:“陛下,该喝药了。”
萧知云松了口气,心想喝药好啊,那她扮演体贴妃嫔去撒娇的机会就来了。
结果伶舟行睨了她一眼,半分表现的机会都没给。也不知是不是还有上一回争论过后的原因,伶舟行不悦地看了福禄一眼,虽然脸上还是那个死样子,却是什么也没说直接仰头喝下了大半。
萧知云准备上前劝药的动作愣在了原地,他就这么干脆地喝完了……那她的演技不是无处可施了?
福禄端着剩下的药碗默默退了下去,临走前不忘偷偷看她一眼,沉默地摇了摇头,意思是娘娘自求多福罢。
自求多福。
她的脸真的快笑僵了,自己后来到底还干了什么能被判处死刑的罪。
“过来。”伶舟行突然寒声道。
萧知云哭丧着个脸,噔噔噔地就小跑过去了。虽然心里很害怕,但身体很诚实,并且她态度也很端正啊,已是意识到错误再也不敢了,能不能就此打住算。
你看,平常过来都用小碎步挪的,这回都小跑了。
其实不过就是换个地方站桩被训罢了……萧知云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他,离得越近,越觉得伶舟行周身阴沉沉的不寒而栗。
闻到他身上散不下去的药味,顿时多生了几分心虚。他病还未好,结果自己倒是出宫去喝了花酒,呜呜,确实是有点过分了。
伶舟行冷笑一声,一叠宣纸洋洋洒洒地从她头顶落下。萧知云闭着眼受着不敢动,又偷偷眯了眯眼看去,只觉呼吸一滞。正好落在脚边的一张上面写着“道貌岸然”四个大字,旁边一张写的是“仗势欺人”。
一字不差,尽数是些她为难小倌们骂石榴的话。
她心虚地又抖了两抖。
“朕写的好看吗?”伶舟行的嗓子还是哑得厉害,纵使是刻意放缓了语气扬着尾音道,也更显得是绵里藏针。
萧知云重重地点点头,嗯嗯嗯好看极了陛下写的字最好看了。还有什么要她受死的一并都快些说清楚吧,呜呜,她的心跳砰砰得好厉害,已经再受不了什么刺激了。
她真的快要被自己给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