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仍旧耿耿于怀。 她道:“立后不立后的,我是管不了他一点,上回挑了些贵女们进宫,反倒是吃了他的瓜落。” 赏花宴的事情太皇太后自然也是知道的,她笑了一声,宽慰她道:“皇帝是个有主意的人,我们倒是排不了他的事。不过......那施家小姐不是回来了吗?听说这回在溪山病也养好了,上回在猎场那里我瞥了一眼,人确实也是生龙活虎多了。” 陈怀衡和施宁煦的事,皇城的人多多少少都是知道的,更遑论他的母亲和祖母。 明眼人瞧着,大概都以为陈怀衡和施宁煦之间是有些情谊在的,而他如今迟迟不娶,万一就有她的缘故呢? 太后是想着把李家的人塞给陈怀衡,可显然,他并不领这个情,那便也没办法了,现下当务之急也不是给陈怀衡塞自家人了,而是,先让他立了后。 国不可久无储君,宫不可长缺内主,他长久不立后选妃,膝下无嗣,如何不叫人心忧。 至于施宁煦......切实也是个不错的人选。 父亲虽早亡,可家中兄长这个年纪就已经高居两品,内阁里面的那些个老头,有些干了大半辈子也才坐到二品。 虽是个武将,可武将做到了顶天的位置,那也没什么可指摘的地方。 宁煦也是大家闺秀,当初她在皇宫养病的时候,她见过几面,确实是个不错的好姑娘,懂事听话,腹有诗书。 唯一的不行,就是身子不大好,可是现下,病也养好了...... 那更是好些了。 见太皇太后提起施宁煦,太后也附和道:“施家的小姐切实是不错的孩子,若是衡儿有心,那也未尝不可。” 却又听太皇太后叹了口气,她道:“可是......听闻皇帝身边最近有个小宫女得宠,也不知是不是上了心,若是真上了心,就怕那些个小蹄子狐媚惑主,蛊惑得主君也不愿立后。” 太后听到这话显然觉得不大对劲,竟还有人能蛊惑得了陈怀衡? 这么些个日子,也不见他身边跟了什么人,他难道又宠幸过谁?可敬事房那边又不见有过记录。 网?址?f?a?B?u?y?e?ì????ù?????n?2?????????????o?? 也对,如若皇帝没有册封妃子的意图,这些事情也都是可以被人为的掩去...... 只是不明白太皇太后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明刀暗枪的又是在说谁。 “请母后明示。” 太皇太后道:“皇帝近来身边跟着一个小宫女,你可知道?” 太后的脑海中马上浮现了妙珠的脸,近些时日,好像经常看到是她服侍在皇帝的身边。 上一回,赏花宴上,陈怀衡还夸了那小宫女做的极其的低劣的诗。 这样看来,好像是有些不大对劲的地方。 可是,陈怀衡也不像是会因为一己私欲而耽误大事的人,太后想了想后道:“不过是一个宫女罢了,当没母后说得这样严重吧......” 太皇太后轻笑了一声,而后摇了摇头,叹道:“你忘了当初的丽嫔吗?她身份低贱,谁也没想到她后来能被皇上宠幸到那等地步吧。” 当初先帝宠愛那个身份低贱的宫女,最后让她升到了嫔位。 他宠愛她,六宫皆知,甚至后来还闹出了一件人尽皆知,载入史册的笑话来。 丽嫔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没见过什么好东西,一次宫宴中,其他的嫔妃有心叫她丢丑,故意指着旁人献给皇上的雪貂,问丽嫔那是什么?丽嫔从不曾见过那东西,见那小玩样通体雪白,身体小又修长,长得如同一只怪鼠,她吓得直接骇出一句:“嚯,这白鼠怎么生得这般大?” 她这话一出,引得众人哄堂大笑,有人出言讥讽,道:“这哪里是白鼠啊,这可是雪貂。” 丽嫔这才知道自己丢了丑,被人拿来取笑。 她又羞又恼地看向了帝王,帝王当即为她出了头,下令让人扒了那只雪貂的皮,还道:“既愛妃觉得这鼠骇人,那便扒了皮,做成貂便不骇人了。” 这桩事后来还被人记到了史书之中,古有指鹿为马,今有帝王安慰爱妃指貂为鼠。 想起丽嫔,太后就是一阵心梗,这时太皇太后又道:“你难道不觉得那小宫女同当初的丽嫔生得有那么几分相像吗?” 其实是不大像的,丽嫔生得极妩媚,妙珠怎么会和她像呢?只是,太后听到太皇太后这般说,竟真觉她说得也不是不无道理......细细思之,好像还真是有些像。 这样想着,她那心里头便越发不是滋味了。 她极厌丽嫔,甚至皇帝死后,她还将她做成了人彘。 若是她的儿子也要走他父皇的老路,她断不能忍。 她道:“那母后说这该怎么办好啊。” 可千万不能再叫那些个妖女蛊惑了帝心啊! 太皇太后道:“这事哪有你想的那样难办,敲打那宫女,再提醒皇帝不要步了先帝的后尘不就行了吗?先这样吧,现下也只能这样了。” 太后犯了难:“我这手也插不到皇帝的宫里头啊,敲打那宫女倒是好说,提醒皇帝......怕我在乾清宫唠叨几句,就要给我请出去喽。” 太皇太后道:“你将宁煦唤到宫里头来说话,到时候皇帝自然而然会去慈宁宫,去了之后,你明里暗里提那么几句,敲打他们几番不就好了,若是能再撮合他们两个,不是就更好了?你啊你,便是心太死太软,这也不懂变通。” 太后被这么一点,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忙应下道:“是臣妾愚钝了,多谢母后提点!” * 夜幕笼罩,施家堂屋中,施枕谦兄妹二人刚用完晚膳,宫里头就有道请帖送了过来。 打开一看,是太后邀施宁煦入宫。 施枕谦道:“太后送帖子来做些什么?你何时和她有了干系?” 施宁煦又哪里知道,她对她唯一的印象也是从前在宫里头养病的时候,她来看了她几回,对她也还算和善。 她想了想后道:“当是见我从溪山回来了,便唤我入宫瞧瞧问问?” 也只能是这般了吧,施枕谦道:“这般突然......” 施宁煦倒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她道:“无妨,也不过是进宫一趟,出不了什么事的,哥哥何必这般担心。” 听施宁煦这样说,施枕谦也没再想下去,也是,他们家又不曾得罪过太后,没什么不能去的,再说了,陈怀衡也在宫里头呢,真出了什么事,也能赶得及。 很快就到了第二日,施宁煦用过午膳之后,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便赶去了宫中。 去往慈宁宫的时候,太后刚好歇过中觉起身。 她整了整形容,便去了外殿,施宁煦和她行了个礼,太后笑着叫人坐下。 施宁煦推脱不掉,听了她的话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