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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1 / 2)

“殿下九天前来了咱们府上,王爷让先关在陶然居,殿下想见世子。”

苏景同慌乱,“你们没乱说吧?”

“没,”弦歌道:“只说世子风寒。”

弦歌问:“世子,要见吗?”

苏景同伸出一只手,弦歌去梳妆台上取了一面铜镜,在屋中多点了几支烛火,端着铜镜给苏景同看。

镜中人消瘦了一圈,病容犹在,脖子上包着厚厚的纱布。

苏景同嘴角抽搐,谁感染风寒脖子受伤?

他再想想怎么哄顾朔。头大,顾朔不好骗。但顾朔若是知道,心里不定怎么难受。

弦歌看苏季徵有说话的意思,放下粥退了出去。

苏季徵颓然地搓搓脸,“还疼吗?”

苏景同幽幽看着他,好一句废话,打你试试。

“爹错了。”苏季徵声音沙哑,“那天说的话都是醉话。”

苏景同好整以暇靠着抱枕,“我觉得你说得很对。”

苏季徵愕然。

“权力真是个好东西,”苏景同说,“我是不争气,不怪你嫌弃我。”

“没有。”苏季徵忙道:“那是醉话。”

醉话才更是真心话。

苏景同笑笑没接这句话,他爱生活爱享受爱玩乐,不耐烦学四书五经,不耐烦练习武艺,但这十余年也并非全然虚度,太学府的兵书、地理星象、各国历史都看空了,总也学了些东西,苏景同淡淡道:“往后不会了。”

苏季徵愣了一下,“不用你操心,爹就你这一个儿子,所有都是你的。”

别人给的算什么权力。

自己抢来的才是。

苏景同垂眸,视线在自己手上转,权力还是抓在自己手上好。

苏景同问:“你怎么在我这儿,这几日不是该忙你的大事么?”

苏季徵下意识道:“没。”从苏景同晕过去当天,苏季徵就再没上过朝。摄政王不来,朝会自然没开的必要,凡事朝臣自行协商解决,不必过会了,也不必往摄政王府送。

他都不上朝不管事,哪里还管“大业”。

“再说吧。”苏季徵从心底漫上疲惫感,手指头抬起来都嫌费劲,什么事都没精神再想。

“朝中没大事?”苏景同问。

苏季徵摇头,不知道。

苏景同以为他说没大事,便没再多问。

“爹错了。”苏季徵又说了一次。他想过苏景同的反应,醒来以后要闹,要生气,要让他滚出房间不许进来,这都是他常见反应,慢慢哄总能哄好,但苏景同的态度太平静了,平静地好像躺在床上的不是他。

苏季徵把那条马鞭拿出来,马鞭经过清洗,仍然能看出沾过血的痕迹。

苏景同静静看着他。

苏季徵奇怪的感觉一闪而过,常人经历苏景同的事,再看到鞭子,会无意识躲闪,苏景同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苏季徵当自己想多了,把鞭子交给苏景同,转身背对着床,将脊背留给苏景同,“来。”

第35章 现实-刺杀

苏景同纳闷:“来什么?”

“你打回来。”苏季徵道。

苏景同无语,有儿子打老子的么?

“算了。”苏景同把鞭子丢到一边,“我没力气。”

苏景同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他的耳朵还在嗡鸣,闭着眼会好受些。这顿打算是他自己讨来的,苏季徵对他的安全过分看重,他敢寻死觅活,苏季徵就能打到他认错。

苏季徵被拒,把鞭子捡起来,道:“是,你刚好些,不必费力。”

苏景同又烧起来,半晕过去,耳朵模模糊糊什么都没听到,苏季徵在他床边待了一会儿,给他换了条冷帕子,悄悄退了出去。

假如苏景同这些天醒着,他会发现苏季徵的举止不正常——从苏景同晕过去以后,苏季徵就没离开过苏景同的房间。但他昏睡着,于是命运像脱缰野马,肆意奔腾着去往不可控的地方。

等苏景同再醒过来,苏季徵已经不在他床边,大概办公务去了,也不知他的“大业”办的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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