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云漪便想着就在柔仪殿摆几桌席面,再叫教坊司的人过来演上几出歌舞,请后宫的姐妹们过来热闹一番就可以了。她没什么庆生辰的兴致,不过是做做场面工夫给皇帝看。
在拟客人名单的时候,没想到一下子犯起了难。
旁的人都好说,只是该不该请慕婉瑛呢?
其实按规矩来说,她在这宫中并无任何品级,不算嫔妃,可实际上,她又是皇帝的女人。再说了,她如今并不怎么想看见她,一来尴尬,二来看到她就会想起在黔州受苦的亲弟。
思来想去,萧云漪还是专门下了帖子请她,来不来是一回事,但她必须要请。
婉瑛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只是突然收到她生辰宴的请帖,一时有些意外,也有些高兴,同时还发愁该送什么生辰礼。
她的西暖阁里如今堆了一屋子东西,多到都放不下,都是皇帝赏赐下来的玩意儿。这些东西虽然华贵,但送给贵妃当礼物,显然不太合适。
最后,在春晓的建议下,婉瑛还是决定亲手做一只香囊,在里面放上一些药材,可以治一治贵妃头疼的毛病。
距离四月初八不剩多少天,为了香囊能够及时完成,婉瑛只好日夜赶工。
一日,她正在灯下刺绣,不慎被提早进来的皇帝看见了,还不等她将快要绣好的香囊藏在裙下,就被皇帝眼疾手快地夺去。
“这是什么?”
他拿着那只天青色的香囊翻来覆去地看。
婉瑛只能迫于无奈地说:“香囊。”
“绣给朕的吗?”
“不……”
否认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他已经欢天喜地地将香囊挂在了自己腰上。
“……”
婉瑛只好闭上嘴。
“这是绣的什么?”
姬珩一手捞起香囊,好似爱不释手的样子,很感兴趣地问。
“木兰。”
婉瑛寄希望于他会认为木兰刺绣太过女气,不适合男子贴身佩戴,从而将香囊还给她。
但希望还是破灭了,他竟然很喜欢。
“‘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屈原认为木兰是香草,唯有德圣人才可佩之,果然很适合朕。”
他摸了摸那精致的刺绣,忽然扭头笑道:“不过,朕还是更喜欢猫,下次小九可以给朕绣一只猫吗?”
事已至此,婉瑛知道自己已不可能将香囊要回来了,只好说:“陛下先取下来给妾身罢,还有几针没缝完。”
第二天清晨,姬珩神清气爽地出了房门,遇上给婉瑛打洗脸水的春晓,叫住她问:“朕今日有什么不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