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着居延的裤子,拼命的伏低做小。
“你就看在他那么疼爱居续的份儿上饶了他吧!”
“他的手在美国受过伤,但他外出总是抱着居续,抱不动就让她骑在脖子上……”
“他知道视频是你干的,为了保护居续连我妈都没有说……”
“我们以后绝对不会跟你作对了,真的,真的……”
居延稍稍欠身,伸手抬起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
他用拇指揉了揉我的下巴,又揉了揉我的嘴唇。
我仰头看着他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睛,不敢甩脱也不敢挣扎。
对视了一会儿,他放下手,说道:“不行,你还是不够贱。”
然后对墨镜男一点头。
「咚」的一声,铁锤砸在了起哥的手上。
尽管他忍住了惨叫,还是痛出了一声闷哼。
“不要!”
我拉开外套扔掉,然后往下脱毛衣。撕扯之中,滚烫的眼泪淌过沾着乱发的脸颊,一滴一滴掉在毛衣上,在头顶灯泡的映照下,像钻石一样闪着光。
脱掉毛衣,又脱掉打底衫,我在冷风中,背对起哥抱着居延的腿,木然的说:“我是贱人……我陪你睡……”
第352章 雾
我跟着居延走到外头的走廊上。
(清水)。
完事后,他半是警告,半是叮咛:“好好活着,连荷,我还会来找你的。”
空荡荡的楼道里响起脚步声,然后是车子开走的声音。
我被冷风吹得浑身麻木,一时半会儿竟是爬不起来。
但想到起哥还生死未卜,我强撑着捡起裤子和内衣穿上,扶墙走回房里。
起哥的右手已经被捶得血肉模糊,没了形状,关节全都是扭曲的。
居延留下了他的左手。
他还有意识,正一点点的往前爬,去拿我之前扔在这里的衣服。
滴落在地上的血被他拖成了飞白。
我小跑过去,捡起外套随便一穿,然后用轻薄的打底衫裹住他变形的右手,再拉着他的胳膊,想把他扶起来。
但起哥站不起来,在我来到这里之前,他已经遭过一场毒打。
他软在我怀里,费力的抬起左手,拨开我脸上的乱发,长睫毛也被揍得七倒八歪。
他眼里涌出了泪,混着脸上的土和血流下来。
“小荷……对、对不起……居续……也被……抢走了……”
我说:“他不会伤害居续的。你起来,我们去医院。”
“不……去派出所。”
我转过身,让他趴在我背上,硬是咬牙背起了他:“不去了,我们去医院。没有证据,告不了他。”
就算证据确凿,我们也奈何不了他。
我把起哥背到楼下,打车去了另一家医院。
不能去我妈住的那家三甲,不能被认识的人看到我们这副模样。
到了之后,医生一看就说组织毁损太严重了,需要截肢。
我说:“不截!你们这里做不了手术,我们去别的地方做!”
想来想去,我认识的最有办法的人也只有大师姐。
她好心给我介绍帝都的工作,我却中途逃走了。
我辜负了她的期望,第一通电话本应该向她道歉,可现在情况危急,也顾不得寒暄了。
尽管已经半夜,大师姐听到我的请求,还是很快做出了安排,让我们紧急转院到帝都最好的手外科医院。
起哥在医护的陪同下飞去帝都,我回了趟家,洗洗澡换换衣服,走出浴室已经是凌晨。
周围寂静无声,家里空无一人。
我打开电视,在深夜节目的白噪声中,疲惫的歪在沙发上。
我早知道居延不会放过我,当初被我们联手送进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气疯了。
但我没想到,他毁掉婚礼、让我和晏落社死不够,现在还要追过来恩将仇报,害了我又害起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