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过去。
这天,我久违的梦到了过去。
从那个雷雨交加的圣诞之夜,到疯狂超速的大g。然后是华盛顿的数声枪响,姐姐和起哥都倒在血泊里。
我的人生在离开云庄的病房后就按下了加速键,生子毕业工作结婚一气呵成。
丽城酒店那场不堪回首的婚礼,投影仪把黑白影像投放到我的婚纱上,陌生宾客那一张张惊愕中带着幸灾乐祸的脸。
我从阳台上纵身一跃,落在海边的礁石上,头顶的闪光灯闪个不停。
消防员把我吊上去,绳子突然断了,我跌进水里,爬起来发现自己在居家,外头暴雨如注,房子里的水深到小腿,前方黑漆漆的地下室入口传来沉闷的凿门声,还有那一声声的「贱人,开门」。
然后,画面一转,橙色的气垫船载着我和穿着黑色大兜帽雨衣的居延开向远方。
他说他要把我带走,挖出我的心,捧在手里日日夜夜的看。
我掏出那把粉色的瑞士军刀,往他心窝子上捅了一刀。
狂风掀开了他的大兜帽,露出了他那张苍白震惊的脸。
居延捂着心口,翻身掉进海里。
我趴在船边,死命的洗手。
洗不掉洗不掉洗不掉……
这时,居延像个幽灵一样,直挺挺的从海底浮上来,他两眼盯着我,好像一具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
他一手拿着瑞士军刀,一手拿着戒指。
海面出现了一个对话框:“你掉进去的是金斧头,还是银斧头?”
我惊叫一声,从噩梦中醒过来。
第605章 放马过来
坐起来一看,才睡了半个小时。
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和细细的说话声,应该是胡桃和居续回来了。
我擦擦头上吓出来的汗,正想喝口水平复一下心情,扭头就看见床头放着一把粉红色的瑞士军刀!
我尖叫出声。
浴室门打开,胡桃和居续裹着浴巾从里面冲出来。
胡桃捂着胸口惊讶的问:“怎么了藕?”
居续也跑到我身边:“妈?看见老鼠了?”
我指着桌上的那把军刀,惊魂未定:“那、那是什么……”
胡桃一看,噗嗤笑了一声。
居续拿起来:“是胡桃阿姨买的手信啦!”
她拉开又合上,递给我:“又不咬人。”
我接过那把军刀,仔细看了看。
居延送的那把粉色比较浅,稍微长一点,手感也更沉。
我放下刀子:“我做梦梦见了这把刀,一醒吓我一跳……桃你在哪儿买的?我也想买一把防身。”
胡桃一笑:“本来就是给你买的呀,我那把是红色的。”
居续在包里一掏:“妈你看,阿姨还送我一把蓝色的呢!”
我对胡桃笑笑:“让你破费啦。”
胡桃摆手:“切,这算什么。”
我又摸摸居续的脸:“跟阿姨说谢谢了吗?”
她说:“当然有说啦!”
她俩见我没事,又进浴室了。
我瘫回床上,把军刀攥在手里。
我敢捅你一次,就敢捅你第二次!
管你是人是鬼还是梦,放马过来吧!
第二天上午,我去医院拍了片子,骨头没受伤,只是淤青,晏落放心了。
之后,我们在少女峰观光,打卡瀑布小镇,乘坐黄金列车前往卢塞恩,然后又在皮拉图斯山观景,一路疯玩。
我一直带着那把小小的瑞士军刀,它就躺在我触手可及的右边口袋里。
旅行结束后,我们返回苏黎世,安东尼一家还要继续他们的环欧之旅,我们这些人得带着特产回家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