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脸上的笑沉了沉,握住周屿淮的手:“都说周总的公子长得一表人才,今天一见果然是,年轻有为。”
“李总客气。”周屿淮抿笑。
李总笑:“按辈分得叫一声李伯才是。”
李总的年龄和周倘差不多。
周屿淮跟着淡淡一笑:“前辈教训的是。”
今天这局上,周屿淮年纪最小,其余都凑过来跟他握手,但客气程度是没有的,倒是周屿淮在顾特助的介绍下挨个叫人。
直到落座,李总让他坐自己旁边,问他能不能喝酒。
周屿淮看着桌上的白的,顿一下神出笑:“能喝。”
李总拍着他:“年轻就是好,你父亲一沾酒面红耳赤。我听说你今年还在读大学?怎么没说出国深造一下?”
“不着急。”周屿淮彬彬有礼面子给足了。
白酒杯里满上时,李总注意到搁在桌边上的信封,眉间动了动。
“侄儿,这信封里装得不会是钱吧?”李总用开玩笑的口吻调侃,酒桌上的男人,说话没有节制,对着年纪小的更是这样。
周屿淮在南城子公司没有职位,名下的挂了两家公司法人,都只是挂名没有股份。
今天过来,他只是以周家晚辈的身份约的。
给上次周倘在桌上的失礼赔礼道歉。
自然这些人就不会将他放在眼里。
“是,失了礼数,我自罚。”周屿淮仰头将一杯白酒喝了,火辣辣的白酒从喉咙一直滑倒胃里。
顾特助在边上看得皱眉,微微担心。
周屿淮没喝过白酒,这一喝不适应。
李总忽然笑出声,摇摇头:“是个能喝的,未来可期。”
这话说得让顾特助都不高兴了。
周屿淮面不改色,礼貌抿笑,周倘是个只能在家里横的,老爷子一直认为他在外边跟这些人周旋缺点脑子。
李总跟着陪上一杯,在桌上只谈别的,没有一点将话题牵引到合同身上,周屿淮也跟着搭话聊,李总说什么他就接什么,在路上顾特助讲的不少他全记下了。
而这酒在第三杯酒满上时。
周屿淮没端杯,顾特助在旁边说:“不好意思李总,赶时间,明天我们少爷还要去公司转转,得先走了。”
李总脸色有一瞬间是诧异的。
觉得被冒犯了,既然是赔罪的,又先走,正喝到兴头自然是不高兴了。
“顾总,今天我是带的最好的酒来招待侄儿,怎么也要喝完了再撤下场。”李总笑着。
周屿淮拿上信封,说:“下次一定陪李总喝高兴。”
“这不会是上次我给的酒钱,这次周总让你来还给伯伯吧?”李总脸色通红,酒精上脸,说完大笑,周围的人跟着笑。
周屿淮淡定地环视一周。
旁边的顾特助想帮忙说话,周屿淮气场一收,淡淡笑了。
“是上次伯伯给的。”
大家一听,开始隐隐笑,有人出声:“侄儿,一顿酒钱不至于,你拿回去,跟周总说,合同谈不成没关系,酒喝高兴了就行。”
顾特助稳得住脾气,抬眼时笑了笑:“那是,酒桌上高兴才重要。”
“拿回去吧,也不多。”
周屿淮耳边全是这些声音,嘲讽。
南城的子公司在这边被压着势头,周家那几年其实局势很不好。
周屿淮慢慢环视一周:“我没有打算还,伯伯都说是请,还来还去倒显得端着了。”
“不是还钱的就好,这点钱周家不缺,我也不惦记。争那口硬气没有必要的,侄儿年纪小,今天这顿还是伯伯来请。”
周屿淮点头:“只是今天的确还有别的事,失陪了。”
周屿淮起身,拿过桌上的酒瓶往酒杯里倒酒。
李总还是坐着,没有一个人站起身迎他走。
周屿淮余光都看到了。
在酒满时,他漫不经心地盯着自己手腕,松开手心,手里的酒瓶瞬间砸到了地面,“哐当”发出一声响,还剩了半瓶的白酒四处迸溅。
李总的皮鞋裤脚都沾上,他人本能的往后退,椅子划拉出声。
现场顿时有了吸气声,有人神情诧异,有人屏住呼吸起身往这头看,周屿淮明目张胆砸酒,全然和周倘是两个性子。
顾特助抽出两张纸巾递过去。
“你这是......”李总想发火,又把火焰压下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