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商商凑热闹,往游珉鼻子上添了一笔。
“你等着。”游珉说。
赵商商撸短袖,“我会怕你?”
有客人光顾小摊,程水起身给人秤黄桃,第二轮由赵商商顶上,她抢到了地主。
一对二,应付游珉和赵熠时两个人。
江巡的小板凳挪到了赵商商背后,他能清楚看见赵商商手里的牌。
赵商商非常信任他人品,完全不设防。
怕江巡没参与感,出牌的时候甚至给他讲解,此时出哪张最好。
赵熠时嗤笑一声:“就你这水平还想教别人?”
“就我这水平,能让你叫爸爸。”
赵商商说完之后被狠狠打了脸,地主再次一败涂地,她输得有点惨。
游珉夺过笔要给赵商商脸上画老虎,单手制住她有点吃力,于是让赵熠时帮忙,把另一支笔扔给他:“兄弟,赶紧画。”
赵熠时被出来遛狗的郑女士喊了一嗓子,他又把笔扔给了闲着没事干的江巡,“兄弟,你来。”
江巡接住了笔。
游珉已经锁住了赵商商双手不让她动,冲江巡使眼色,“快。”
游珉刚才遭殃被画了满脸,现在逮住机会不肯放过赵商商,笑得特别像某个影视剧里的大反派。
“赵商商,认赌服输,你是不是输不起?”
“好吧,输了就是输了。”
赵商商变脸简直不要太快,“小赵从不耍赖。”
她突然之间肯配合了,也不躲了。
在游珉的催促下,江巡拔开了笔帽。
赵商商盘腿坐在草地上,江巡也只得蹲下。他俯身向前,一低头凑近,便毫无防备地对上赵商商含笑的眼睛,琉璃珠子般晶莹漂亮。
长睫扇动两下,投下淡淡云翳。
太近了。
江巡手僵在空气中,一时间竟有些慌,最擅长画技的人无从下笔。
浸透了墨汁的笔尖缓慢地戳在赵商商额头上,洇出一个点。
然后,就再也没了动静。
游珉:“就这?”
全太平洋的水都要被江巡放光了。
“我自己来。”游珉决定靠自己,等他一拿到画笔,赵商商又不再配合了,到处乱窜。
一个追一个逃。
赵商商撞上回来的赵熠时,“郑女士叫你干嘛?”
“老赵出门下棋忘带钥匙,现在家里没人,他被关在外边,得找个人回去给他送钥匙。”
赵熠时看赵商商,“你去?”
赵商商为了躲避游珉攻击,接过大门钥匙往上抛了抛,“行,那我就大发慈悲舍己为人。”
反正骑小电驴回去也快。
等赵商商回家,老赵正在院子里听着广播喂蚊子。
赵商商给他开了门,进屋上个厕所。
“老赵,咱们家的川贝枇杷膏还有吗?”
“冰箱里。”老赵调小了广播声音。
赵商商拉开冰箱抽屉,找到几个密封的玻璃小罐,里面是老赵自己熬的枇杷膏,清凉润燥,护喉利咽。
“我拿一罐走行吗?给朋友。”赵商商说。
“行啊,多拿两罐。”老赵说,“你奶奶怎么还不回家?”
“她跳舞正开心呢,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回,你自己早点睡呗。”
赵商商带上外层的灰绿色纱门,把枇杷膏装进小电驴的后备箱里。老赵在屋里喊:“别玩太晚,注意安全。”
“知道啦。”
草坪上的斗地主仍在继续。
江巡席地而坐,右手拿牌,手指瘦而修长,骨节透着淡淡的粉白色,出牌时姿态随性且熟稔,动作利落,完全看不出是新手。
他是第一个发现赵商商回来的。赵熠时和游珉都在看牌,程水回直播间消息,游珉的单词卡又翻了一张。
蝉鸣如潮水起伏,声浪阵阵。
江巡出了一张红桃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