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场内起了一阵小骚动,在场的媒体观众们皆是一脸兴味地将目光在温祈年和滕遇身上来回打量。
“啊……这个……”刚才回答问题时的从容不迫立时被丢到了爪哇国,滕遇的耳朵肉眼可见地变红,向旁边的温祈年和导演编剧几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然而导演编剧们只是掩笑不语,丝毫没有为她解围的打算。
作为一个入行十几年的专业演员,拍吻戏实属平常。别说吻戏,就是在公开场合谈及亲密戏,温祈年向来也是心无波澜从容应对。只不过这回不一样,她自认和滕遇之间不算“清白”,因而被问及这方面的问题就多少有点难为情。幸而她经多见广,只片刻就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
然而有人比她更难为情——身边的滕遇脸已经红成虾子。
不是,这孩子怎么能害羞成这样?做那事儿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纯情啊。
温祈年默默叹气,指望滕遇回答怕是没戏了。她心知记者问出这个问题必然有消息来源,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大大方方承认,索性举起话筒,沉稳地开口道:“记不清几遍了,但的确是拍了很多遍。”
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观众席顿时沸腾一片。
这位娱记显然很懂得察言观色,见温祈年并未对刚才的问题并表现出任何反感的意思,便趁热打铁道:“那请问年姐,这场戏拍那么多遍的原因是什么呢?”
温祈年正思考如何回答,身边滕遇弱弱地举手道:“是我的问题。”
记者从善如流,转而笑眯眯地问起了滕遇:“滕遇刚才说年姐会给一些指导,包括这场吻戏吗?”
“额……”滕遇的眼神快速掠过身旁的温祈年,见对方面无异色,也就顶着一张发烫的脸如实答道:“有的。”
听见想要的回答,娱记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抓住机会继续问道:“具体是怎么指导的呢?”
现场的欢叫起哄声更加热烈。只能说不愧是娱记,没有人比他们更懂得制造话题。
“就是,就是……正常的指导啊。”滕遇也明白自己回答了一句废话,表情有些尴尬,摸了摸耳朵。啊,真的好烫。
“当然,当然,我问的是正常的那种。”女记者眨了眨眼,半开玩笑道。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这下别说滕遇,就连温祈年也被调侃得有点脸热,有些无奈地看向很会给人挖坑的记者:“你为什么能问这么多问题?”
对方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问,愣了一下,旁边一个男记者接话道:“就是啊,你是不是偷偷给钱了?”
笑声再次响起,女娱记见好就收,在同行的起哄中,笑着坐了下来。
至于究竟什么样正常的“指导”,会让滕遇这样面红耳赤羞于启齿,向来擅长脑补的观众们从影片中那场酣畅淋漓的强吻戏中也能窥见一二。
滕遇呼出一口热烫的气息,松了松领口,顺势将手揣进衣兜,揣了两下才发现今天穿了件没兜的外套,不得已改为抹平衣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之后挺身站直目视前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忽然察觉有一道锐利的目光盯着自己,滕遇似有所感地望去,却没发现什么异常。
观众席上,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压低了帽檐。
首映礼结束后,观众陆续离场,男人微低着头跟随人群离开。
坐进车里,男人摘下帽子随手扔在了副驾驶位,将被压塌的头发向上捋了捋。没了帽子的遮挡,高高的m形发际线分外显眼。
滕遇,温祈年,别来无恙啊。
他冷笑一声,启动了车子。
***
大年初一,《殊途》在全国正式上映。由于日子特殊,考虑到民众或许更愿意看一些合家欢喜剧电影,各大影院给《殊途》的排片并不多,首日票房堪堪过亿,在一众贺岁档电影中显得成绩平平。不过从网上评分来看,《殊途》却是独占鳌头——尽管很多网友嚷嚷着要给《殊途》编剧寄刀片。
『竟然改成了be,这是人干的事?』
『本来看见她们在公园手牵手我嘴都要笑歪了,好家伙,诈骗!这是诈骗![大哭]』
『讲真的不这样改过不了审的……覃染毕竟杀了四个人啊』
『大过年的,我也没什么好送编剧大哥的,刚好家里还有一箱刀片……』
『疼疼听话,烟有啥好抽的,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