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持续地响着,犹如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勇敢冲锋的战士终于取得了这场战斗的胜利。
温祈年仰躺着平复了一阵,扯过被子盖在身上,拿起手机查看未接来电。
“锦辞?”
温祈年回拨过去,电话那头的卓锦辞“啧”了一声:“你们一个两个的,电话可真难打通。”
温祈年和滕遇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这几通电话都是她打的。
滕遇气鼓鼓,她就说是谁这么不懂事,原来是卓锦辞。
“不好意思,刚醒来。”
“年年,你声音怎么这样?生病了?”
温祈年一僵,忙清了清嗓子:“没事。”
卓锦辞:“滕遇和你在一起吗?我打她电话打没人接。”
温祈年:“……她也刚醒。什么事这样急?”
卓锦辞:“大事儿,十万火急的那种!你电话给她,我直接和她说。”
在卓锦辞的要求下,滕遇满心疑惑地接过了电话。
卓锦辞开门见山道:“你知道惜时去哪里了吗?前几天她爸的葬礼我还和她一起呢,事情一结束就找不着人了。房子退了,手机停机了,微信也一条没回。”
“那你去找啊,找我干什么?”滕遇黑着脸道。因为傅惜时的事,她本就不怎么待见卓锦辞,现在又在重要时刻几次三番被她打扰,哪里能有好语气。
“废话。我能找到她还来找你干嘛?就是想问问看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还有她新的电话号码。”卓锦辞哪里知道自己无意中差点坏了人家的好事,还追着问傅惜时的下落。
滕遇漫不经心道:“我不知道。”
卓锦辞:“你别骗我啊,她在圈里称得上朋友的也就你这么一个,她只是不想见我,总不至于和你也断联吧?”
见对方不回话,卓锦辞问道:“滕遇?”
滕遇被问烦了:“你都知道她不想见你了。”
“你果然知道的。”电话里的卓锦辞语气软了下来,“滕遇,你就告诉我吧?有些事不能等的。”
滕遇哼道:“你找到她又能怎样?让她继续和你在一起,然后继续被骂?前段时间因她爸爸病重,她心里够难受了,还要因为你被全网骂。”
卓锦辞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颓丧地说道:“这件事是我的错。”
滕遇撇嘴:“那就不要再去打扰她,她想一切重新开始。”
卓锦辞停顿半晌,低低地说道:“滕遇,你告诉我。”
滕遇不理她,将手机扔在一旁,埋在温祈年的颈窝处轻嗅着爱人好闻的白兰香气,轻轻啄吻着后颈皮下那微微鼓动的腺体,眼神渐渐迷蒙。
温祈年被吻得轻轻颤栗,身体不受控制地蜷起来,想起之前被咬后的经历,她连忙推开对方的脑袋。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滕遇也不强求,脑袋一偏吻上了她的颈侧。
“年年?年年你在吗?你帮我和滕遇说说。”见说不通,卓锦辞只好找上温祈年。
手机没拿远,温祈年还是听见了卓锦辞的话。她挡住滕遇的嘴唇,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在呢。”
“年年,你是知道的,我对惜时真的……”
电话那头的人顿了顿,语气有些低哑:“我是真心喜欢她。她是我在25岁之后,唯一真正喜欢的女孩。我不想失去她。”
温祈年和滕遇闻言皆是沉默了。
卓锦辞又说道:“惜时是个好姑娘,只是老天不长眼让她受了太多苦。”
她顿了顿,长叹一口气:“其实最没资格说这话的人是我。我让她受了委屈,背上小三的污名。公众总是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又怎么会知道,自己骂的,是个再好不过的姑娘。”
“我甚至还不如邵辰,至少他把喜欢的人保护得很好。”
温祈年和滕遇静静地听着,电话那头的人像是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自顾自的说着。
“我知道她一直在意我们这段关系开始得并不那么光鲜,我一开始也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可是那又怎么样?没有谁规定故事一定要有一个好的开头才能有好的结尾。”
“年年,我不甘心。那么多人都可以有圆满的结局,凭什么我和她就不可以?”
自那年卓锦辞和前任分手后,温祈年就再没听过她这样认真地说起自己的感情。对于好友能够放下过去,重新投入到一段新的感情中,温祈年打心底里为她高兴。
想到这里,她看向滕遇:“岁岁……”
滕遇撇撇嘴,不情不愿地道:“西城。”
卓锦辞似乎刚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什么?”
滕遇:“西城,御景湾,具体哪栋我也不知道,你自己去找。”
知道了人在哪个小区已经足够了,卓锦辞心里一松:“谢谢。”
滕遇:“卓锦辞,你知道的,之前的骂声虽然暂时平息了,但其实这件事并没有过去。只要她和你在一起一天,就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卓锦辞沉默了。
滕遇接着说道:“就算这次你找到了她,把人哄回来了,她迟早还是会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