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没露脸吗?”裴问礼戳破他心中所疑,后者淡淡一笑,施压道,“这些日子我都是让她蒙着面的,我收到消息,裕王的人已经来到苏州了。运钱路线,所经客栈……皆已败露,裕王很心急呀。”
那人忽然急迫道:“若我为你做供词,你会保护好我家人的,是吗?!”
裴问礼温和一笑:“自然,鄙人说到做到。”
犯人咬咬牙,干脆豁出去。反正事情已经败露,无论如何裕王都不会放过他家人,不如为家人博得一线生机。
“来人,送纸笔。”裴问礼得逞地笑笑,三四个狱吏拿着纸笔走来,记录下证供。
衙门后堂,裴问礼坐在典史对面,后者仔细打量那几张纸,上面陈列犯人罪行和供词。那条运输钱财的路线已经说明,江南钱行店铺杀人罪行也认下。
典史暗暗称奇,放下证供,看向一边喝茶的裴问礼,拍马屁道:“裴大人,真厉害啊!”
“留好。”裴问礼放下茶杯,嘱咐道,“顺道去查查那条路线,沿路的客栈都要查封。”
“这是自然,到时候一并送上京都。”典史收好那些供词,他皱皱眉,“不晓得京中刑部忙得过来没有。”
裴问礼疑惑:“为何?”
“大人你不知道吗,刑部忙着查封小将军的事呢。哪有时间管我们外地的案子。”典史说完,裴问礼脸色一变,急迫道:“从头到尾说一遍。”
典史被裴问礼吓了一跳,他一直以为后者平淡如水,今日的心急如焚实在让他惊讶不已。
“就、就是,封小将军在半路失踪了,说是遭遇刺客,和南平将军部队走散,至今下落不明。南平将军抵掉奖功要圣上追查此事,扬言说朝中有官员要害封小将军,恐怕事情不简单……”
听完,他眉毛轻轻拧作一团,隐隐流露出内心不安。裴问礼起身告别,匆匆离去,留下一脸问号的典史。
“???”
从衙门出来后,裴问礼的脸色阴沉。他一言不发地走着,身上散发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低气压。金保和千百对视一眼,都不敢出声询问,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走了一段路。
他们心里也很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裴问礼如此生气,但又怕触怒他,只好保持沉默。
一路上,气氛异常凝重,只有三人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回荡。
“备快马。”
裴问礼急迫地吩咐下去,金保点头照做,千百总算逮到机会问:“大人,发生了什么事,你要去哪?”
“封长诀出事了,我要去寻他。”
刚要走的金保折回来,皱眉道:“大人,你若是走了,这边的事怎么办?我们正查到关键处,而且裴家又该如何去说,还有阮家……”
裴问礼脸色一沉,难见的发了怒气:“我管他们作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