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封长诀认同地点点头,让他继续说下去。
裴问礼看他一个劲点头,不经意扬唇,接着说道:“他设计让你入局,却要拦你去关口,说明他早就知晓匈奴主要兵力要攻城。他不是怕你守城,而是在护你。”
“护我?”封长诀惊讶出声。
他冤枉盘叔了?
“这就要提起天德将军的阴谋了。”裴问礼仿佛洞悉一切,与他说事像说书一样,封长诀竟然不觉得这些计谋枯燥,反而听进去了,“天德将军没开关口,当真是怕匈奴人进城吗?场上有扎那一部,他们是陷害你父亲的主要推力。扎那与查干巴日情同手足,你灭了一部,另一部自然要报仇,你们封家没报复干净,真正杀他兄弟的人没死,扎那他们不会放过你。”
封长诀好像有些头绪了,他顺着裴问礼的说法推下去:“照你这么说,天德将军也和匈奴人有牵扯啊。他不开关口,是想配合扎那杀我。”
一个赤胆营两个主将军都和匈奴人有牵扯,还守什么边疆。
封长诀脸色愈差,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他们要这样做,都是赤胆营的老一辈了。”
裴问礼眉梢染上柔和的情意,这就是为何他那么珍惜封长诀的缘故。
“你不懂人心,究竟是好是坏呢。”裴问礼温和地笑笑,封长诀被他一笑给整懵了。
搞什么,又不说了。
“昭威将军很矛盾,他应该是……用为你父亲报仇的借口说服自已去叛国。他本就是一个欲望很大的人,不然怎会在北定将军走后就与天德将军分权。”裴问礼知趣地收起笑容,温声道,“他对大将军情义过于深重,这也是为何他会护着你,避免你陷入死斗。大将军以前应该对他影响很大,他就像余州百姓那样,很偏激。他觉得大将军如此忠心,却不得善终,于是起了邪念。”
“盘叔他想为我父亲报仇?”封长诀怔怔地说道。
“可以这么说。但同时大将军走后,也就没人可以镇住他的野心,他迫切想要成为大将军那样的人,受万人追捧,却和大将军一样,走了老路。”裴问礼惋惜地说道,昭威将军活成了封太平的影子。
“天德将军呢?”
“他没昭威将军那么矛盾,他很好懂,我派人查过他。他很聪明,懂得因势而变。北定将军还在,他就老老实实待在将军麾下。但他还为皇家办事,准确来说是当今太后,为她运输曼陀罗花。”裴问礼很早就知晓有这么一号人,左右逢源,两面三刀,他淡淡一笑,“不仅如此,他可不单单这样,匈奴人的事他也在帮。”
“若是裕王想要他帮忙,他也会帮。凡是对他有利,他来者不拒。”
封长诀听得头都大了,庄将军什么活都接啊。
他突然意识到自已忽略掉一个重要线索,震惊道:“你说为匈奴人开关口的那个人,就是天德将军!为什么!”
“我原以为我说得很明显了。”裴问礼失笑几声,耐心地解释,“昭威将军是在北定将军去世后才有所行动的。最先做这些事的,只能是天德将军。”
封长诀花了一盏茶时间才重新了一遍,他对裴问礼的那番话竟然找不到漏洞。
突然,封长诀后知后觉地大声道:“裴问礼,你又设了个局!你都知晓一切了,还假装过来帮我看什么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