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问礼垂眸藏起情绪,意味不明道:“我更想你锁我。”
封长诀没有回答,也没有回怼,沉默半晌,他转换话题:“赤胆营那边,你有什么对策吗?就算现在参他们一本也没有用吧。”
“破局关键在于你。”裴问礼望着没有要减弱的雨势,轻声道,“封家军要靠你,赤胆营也要靠你,你是将军,总得有兵。”
最后一句像是给封长诀提了个醒,他拿将军的头衔后连个军队也没有。
不知赤胆营能抽出多少兵力为他所用。
“裴问礼,你就不怕我起兵造反?”封长诀猛地问道。
趁乱世称王的一大堆,他封长诀为何不能?
裴问礼顿住,他定定地看向封长诀,否认道:“你不会的,封家的忠贞已经刻入骨髓了。”
封长诀扬了扬眉。
“你就当为了我不整日提心吊胆,别起兵造反,我不想你陷入战乱险境。就算不为我,为了天下百姓。乱了三十多年,天下好不容易才太平,禁不起混战了。”裴问礼说完,又自私地说道,“万一你称王,最后胜了。天下美人收纳后宫,你哪会记得我这个糟糠之妻,我可不想孤零零在冷宫过一辈子。”
看得出来,裴问礼已经一退再退了。
“你想的也太多了。”封长诀淡淡一句总结,他潇洒地笑道,“我当然不会,大辛是我爹好不容易帮忙打下来的江山,可不能做什么短命王朝。”
“你位置还没坐够,好不容易位极人臣,如此快结束,裴问礼,你舍得拱手让人吗?”封长诀精确抓住他的心中最深的欲望,忽略掉裴问礼的眸光闪动,他自信地笑道,“你这些日子好好想对策,我怕北大门守不住,若匈奴人也加入战场,胜算不大。”
“但是也要做最坏的打算。”裴问礼冷静地说道,越过一块小石子,他的视线飘向皇宫,“登基大典在即,先防住眼前的人。”
登基大典是最隆重的日子,不仅是司天监算了一遍又一遍的日子,也是皇宫焕然一新的日子。
择良时,穿龙袍,给神明上香,万官朝贺。
朝堂上,身形瘦小的皇帝披着长长的龙袍,牵着太后的手走步步台阶,走向龙椅。
小皇帝乖巧地坐在龙椅上,有些怯场,只敢偷偷望站在台阶下一旁的裴问礼。
太后迈向龙椅后的帘子里,轻轻坐在宝座上,她的手细腻地抚过宝座上的纹路,心中涌起满足感。
她终于等到这一日,能听政的日子。
藩王们亲自送上贺礼为祝新皇登基,轮到裕王,百官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臣特贡上陶响球、布老虎……足金打造的长命锁。”
一个侍卫端着这些玩具走上台阶,跪在王座前奉上。
小皇帝好奇地想伸出手拿走布老虎,被帘后的太后喝止:“皇上,天下都是您的,不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