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句话分外让人窒息。本来喝了酒就头晕,她又在这说绕口令,简直晕上加晕。
鱼江晚叹口气,将脸埋进枕头里,瓮声瓮气把事情讲了个大概。
听完全程,苏念想了想说:“虽然我不知道那个叫程黎川的到底怎么样,但我想你的亲人应该不会害你的。”
虽然亲人也分种类,像她家那两个吸血鬼,不把她卖了就是好事。可鱼江晚的阿姨和舅舅,不是亲的胜似亲的,好到完全无可指摘。
“而且你舅舅说的没错啊,谈恋爱就是要好好挑一挑。如果遇到个渣男那得多糟心。”
这些道理鱼江晚又何尝不懂。可是,但是——
“这些都不是重点!”
“那您可否好心告知,重点到底是什么?”
鱼江晚翻身平躺,目光穿透漆黑的夜色望向天花板。似在考虑怎么说恰当一些,想了想,直白地解释到:“是你这样对我说,我就不会感到生气。”
苏念笑了声,暗自抬起下巴,“谁让咱俩是亲姐们儿呢!”
说完眼珠子一转,忽然醒过闷儿来,“我去你等会儿,让我捋一捋。你这么区别对待,怕不是对你那位舅舅产生什么不纯洁的想法了?”
原来秘密被人窥见,并没有想象中的慌乱。反而有一种找到宣泄口的肆意和痛快。
“你看得出来?”
“我又不瞎。”苏念捏着下巴,有理有据地做出分析,“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喜欢一个人嘴上不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你或许自己没注意过,你每次看你舅舅的眼神都跟看别人不一样。”
鱼江晚无语地抹了把脸,“许澜青要是跟你一样视力好就好了。”
“那就明明白白告诉他嘛。”苏念挨过去搂住她肩膀,给予安慰劝导,“你们又不是真的亲戚,说穿了叫舅舅还是哥哥不都是人为规定的。再说,你不偷不抢干干净净一姑娘,喜欢得堂堂正正,怎么就不能言明了。”
鱼江晚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可以将这件事坦然地告诉苏念。因为她了解自己,理解自己,只观是非不管世俗。只要她想,苏念就会无比坚定地站在她身后。
心情忽然变得开阔,鱼江晚为自己找到军师,为那一点星星之火感到开心。她一脸期待地看向苏念,水润的眼睛忽闪忽闪,“你是不是帮我想到办法了?”
“呃……这事还是得从长计议。”她连表白都没有过,能有什么实际性的经验。苏念想了想,“要不就……慢慢吊着他,等他也动了心,察觉到再也离不开你,那不就妥了。”
“……谢谢你提供的纸上谈兵,坐而论道。”
嗯,两个臭皮匠,臭味都一样。
直到临睡前,两颗醉醺醺的脑袋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
苏念打了个哈欠,实在有些扛不住了,闭眼之前还惦记着,“所以你想好怎么搞定许澜青了吗?”
鱼江晚差一点就要睡着,半梦半醒之际含糊说了句:“徐徐图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