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苏念情况,她爸妈这时候肯定帮不上忙,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她肯定不会轻易开口借钱。
“你别转给我,先转到唐静池卡里。”苏念也淡定下来,提醒她,“省得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我家那两个糟心的扯皮。”
鱼江晚不想去深思所谓的闪失是什么,但知道苏念确实不是危言耸听。她那个父母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挂断电话,鱼江晚立刻开车去了附近的银行。路上让唐静池发来卡号,分成两笔一共转过去五十万。
这是她大学时炒股买基金,加上老房子的拆迁款,本来不打算动,但是现在没有办法了。
转过去后,鱼江晚立刻给唐静池打了个电话,“你先好好照顾她,我马上请假回去。”
唐静池说好,声音哑得磨耳朵,“你回来陪陪她,我怕她崩溃。”
当天下午鱼江晚请好假,坐第二天最早的飞机回了北即。落地后直奔苏念所在的医院。
苏念精神状态其实还好,就是比以前消瘦了很多,脸色也不太好看,整个人病怏怏的。但是见到她,仍是露出最灿烂的笑脸跟她拥抱。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鱼江晚心疼地摸摸她的脸,尽量说得轻松,“功劳总不能都让静池哥抢走了。”
陪她聊了会儿天,唐静池从外面回来,将一盒切好的西瓜放在床头柜上,让她们吃。然后不动声色地给鱼江晚使了个眼色。
“你先吃,我出去打个电话。”她跟苏念说。
关上病房的门,两人对视一眼,前后脚去了主治医师的办公室。
“胶质母细胞瘤,位置不太好,”医生一边仔细地看着片子,一边冷静地告知他们,“在瘤的附近有很重要的血管神经,可能无法完全切除,手术难度极大。”
唐静池握着拳头的手在发抖。
“但如果不做手术……”鱼江晚不敢说下去。
医生手指顶了下眼镜,“你们家属要随时做好准备。”
走廊里回荡着医护人员和患者的脚步声,鱼江晚和唐静池站在医生办公室门口,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医生的话就像一盆冷水,将他们心里仅剩的那点希望之火完全扑灭。
“先别告诉她。”唐静池低声说。
“但是念念肯定想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我知道,我会慢慢渗透给她。不想让她一下子遭受太大的打击。”他喉结滚了滚,每一个字说得缓慢而困难,“人一旦看不见希望了,很容易放弃求生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