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睡着鱼江晚才离开。上车后她系上安全带,真心实意地跟许澜青说了谢谢,然后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变幻的街景。
车子流畅地行驶在马路上,许澜青握着方向盘,抽空看一眼她的侧脸,低声说:“手续办好就转院,威廉在脑科方面很有建树,不要太悲观。”
鱼江晚终于转过脸,看他半晌,乖巧地说,“好。”
“吃饭没有?”
“没胃口。”
尤其在看到苏念癫痫的样子后,恐惧占据了她的全部思想。只是听说和视觉上带来的冲击根本无法相提并论,更何况,那个还是自己的至亲之人。
路遇红灯,许澜青拉住手刹,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顶,“多少吃一点,蟹黄面好吗?”
她勉强答应,“好。”
他眉头舒展,终于如释重负地弯了下嘴角。
接下来一路无话,轿厢里很安静,气氛却不再像昨晚那样沉闷窒息。
直到还剩一个路口就要到家,许澜青的电话忽然响了。铃声划破宁静在狭小的空间里喧嚣,刺得人神经紧绷。
第一次,许澜青没接。大概过去两分钟左右又响了起来。鱼江晚睁开眼,看见车载蓝牙上显示着“孙董”两个字。
两家有合作,或许是有什么急事。夜景飞快掠过,许澜青接通电话,他冷淡的声音和那位孙董粗犷的说话声不时交错。
简明扼要地讲完工作,中途一道温婉的女人声音插进来,似笑非笑地问有没有说她坏话。
鱼江晚僵硬地坐在位置上,心不在焉看一眼时间,而后视线重新落在窗外迷蒙的夜色。
“许总,好久不见。”电话那端已经换了主角,“听说你喜欢骑马,我最近好不容易买到一匹汗血宝马,改天一起去马场试一试?”
“抱歉,最近很忙,没时间。”
被拒绝孙萤薇也不恼,只是轻轻笑着,“那就等你有时间再说。不然去打高尔夫好了,你帮我挑的那副球杆还没用过呢。”
没等许澜青再拒绝,鱼江晚忽然冷冷开口:“停车!”
许澜青转头看她,电话那端也沉默下来。
这一刻,微风忽然转成风暴,卷起了那根举足轻重的稻草。
控制了一天一夜的情绪在这瞬间忽然断裂。像泄洪的河流汹涌而来。要么淹没自己,要么摧毁牵扯到的一切。
“抱歉,不知道你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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