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时不这样的。一路上也不敢哭出声,就窝在座椅上自己偷偷抹眼泪。将近二十分钟的路程,这会儿眼睛怕是已经肿成核桃。
许澜青将门卡随手放到玄关的鞋柜上,同她商量:“我让人送一杯热牛奶来好吗?”
她摇头,“不想喝。”
许澜青也没再勉强,只是就着暗淡的月色,牵起她的手去洗手间,认认真真帮她洗了手。
指尖还有水珠滴落,鱼江晚捻了捻手指,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她身心疲惫,身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乖巧地枕着柔软的扶手。一言不发,在漆黑中睁眼发呆。
许澜青拆了新毛巾洗干净,留下洗手间的灯走出来。到了沙发前整个人蹲在她面前,仔细轻柔地帮她擦脸。
“饿吗?”
她眨了眨眼,摇头。
许澜青借着葳蕤灯光看了看她,确定没再哭后坐到她身边,让她的两只脚搭在自己膝头。
“苏念那么坚强,你不能比她先垮了。”
她将脸埋进臂弯,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之前是妈妈,现在是苏念。好像爱我的人都逃不过这种下场。”
很显然,她现在钻进了死胡同。平时那样开朗明媚的人,如今把所有问题都怪到自己身上。
许澜青将她的腿提到自己身上,耐心说:“那跟你没关系。看看我和你阿姨,不是都好好的,难道我们不爱你?”
“还有你也是。”说到这她抬起头,目光穿透黑夜落在他脸上,“总有一天也会离开我。”
以后也会离开她跟别人组成家庭,会像哄她一样哄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到时候所有她独享的都会变成别人的。
许澜青倒是也不气,忽而笑了声:“你就这么不信我?”
“谁让你骗过我。”说到这里,眼泪又难以抑制地冒出来,“你骗我。”
这样耿耿于怀,无非是被伤得深。若是不放在心上,也不会一遍又一遍地提起。
时至今日,许澜青忽然产生个离奇的念头,如果能回到那天,他怕是不会再选择那种快刀斩乱麻的方法。
有效是有效,可人也是真的给他伤透了。
他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紧紧箍住她不盈一握的细腰往身边带了带。一寸一寸的挪过去,直到鱼江晚完全坐在他身上。
“跟许家只是生意上的合作,我和许萤微并没有单独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