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逼仄的楼梯间, 此时寂静无声。水泥台阶与墙面混合的尘土味道充斥四周,呼吸都有些憋闷。
鱼江晚看着忽然出现在这里的男人,一贯的黑衣黑裤劲瘦挺拔, 只是平时温和的眼眸这会儿冷得结了冰,像平静的海面下正在蓄力的浪潮,隐隐酝酿一场海啸。
“你怎么来了?”鱼江晚难免惊讶, 不是一直在德国忙工作吗?
见她一直站在那里,丝毫没有靠近自己的意思,许澜青收回手自然插进西装裤兜里,淡淡说:“自然是来看你。”
他走下台阶,在鱼江晚身旁停住, 审视的目光落在时今安身上。
就是这个人, 之前在家门口也是同样的情形。哪想阴魂不散跟到宗城, 又在家门前上演这一幕。
“谢谢你帮我家晚晚提东西, 给我就行了。”
时今安顿了顿,将手里两个袋子递给他,“不客气。”
许澜青没再多言, 一手轻飘飘地拎着东西, 另一只去牵鱼江晚的手。柔软纤细的手指落在掌心那一瞬,吊在心里的水桶忽而落了地。
他眼尾上扬,弯了弯嘴角,可走出两步, 鱼江晚却忽然停住, “等一下。”
“怎么了?”
鱼江晚抬头看他, “我有点事要跟时医生说, 你先回去。”
引线烧到极致,轰隆一声引爆炸弹。理智和风度几近崩塌, 笑容就这样凝固在唇边。
手无意识地慢慢收紧,直到看见鱼江晚皱眉,他才像个被催眠的人猛然惊醒。
垂眸检查她被攥红的手指,与此同时不动声色地平息情绪,“我在走廊等你。”
他走上台阶,看了眼时间,补充一句:“五分钟。”
然后拉开安全楼梯间沉重的铁门,走了出去。
门关闭的瞬间,许澜青停下脚步,温润的气质全无,眼中只剩一片冷鸷。
“谢谢你帮我提东西。”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从安全楼梯传出来。
“刚才的话我是认真的。”男人的声音顿了顿,继续说,“可能我表达的不够准确,其实去年离开北即去深市那一年里,我时不时会想起你。我想那时候可能就已经……”
走廊的声控灯熄灭,许澜青颀长的身影僵硬的立在黑暗之中,一身蓄势待发的阴冷。
“对不起。”鱼江晚打断他的话,“我没想到你存了这份心思。如果相处的时候有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情我跟你道歉。”
时今安眼中的失落显而易见。他是一个当机立断的人,表白也没想着提前做什么计划,只觉得气氛到了,择日不如撞日,想说就说了。
可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修罗场,挑了最不恰当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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