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又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似乎过于心虚,找补一句:“话说,有你这么黑我司的么?”
萧拓不去拆穿她生硬的话题转移,含笑点了点头,凑过来同她打趣:“也对,我司雇我在。还是要感谢公司这个平台,减缓我那段时间的经济压力。”
说完,他眸子晶亮地看过来,目光饱含深意:“说了这么多,能否满足我一个小小请求?”
宋纾予脑海中又瞬间警铃大作,进入一级备战状态,也不知自己此刻是否应该期待,说出的话磕磕绊绊,暴露自己心意:“什,什么?”
他看她紧张至此,不禁觉得有趣,此刻决定放过她:“从现在开始,别再那么排斥我。”
对于某些事,如果势在必得,无妨徐徐图之。
“当然。”宋纾予原本充满焦虑,听到后终于松一口气。
自己却说不清楚,方才一闪而过的那抹失落,究竟来自哪里。
他这番话说得很是熨帖,明明已经讲完自身难处,却并未立刻趁热打铁,提出任何刁钻恳请。
反而先将自身先放到了一个极低的位置,开口谈的要求也颇为合理,更令对方觉得他周到细腻。
也是,他从来都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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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初歇,两人走出雨亭,踏上椰林步道,不知不觉,时间已经不早。
看到微信群内消息,海滩玩游戏的同事们早已打道回府,解散完毕。
想到次日还有大半天出游安排,宋纾予和萧拓也准备早点歇息。
晚上被雨淋湿,宋纾予生怕自己感冒,回去便直奔浴室洗了热水澡。
裹好浴巾,擦干墨发,她拿起洗漱台旁边固定的吹风机。
轻轻按动几下,风口毫无反应,才发现这台吹风机应当是坏了。
她即刻打电话给前台,却被告知备用吹风机放在仓库里,仓管员已经下班歇息。
固定吹风机想要维修,也需要专门人员处理,这回儿维修工也早已回家,如果需要吹干,宋纾予只能去一楼大厅旁边的卫生间,使用那台公用吹风机。
忙碌一天本就身体疲惫,半夜三更她实在懒得下去,穿着宽松舒适的睡衣悻悻走到阳台,思考湿冷夜间头发何时能够干爽,纠结遥望星空能否带来睡意。
她双手扶着阳台围栏,向那片深邃夜空远眺。
然而户外冷风瑟瑟如许,吹到湿漉漉的长发上实在寒凉,再多画意诗情难敌生理应激,宋纾予禁不住打个冷战,顺带抖出喷嚏。
“怎么站在外面?冷不冷?”
隔壁萧拓刚好迈步到阳台,拿了一罐冰箱中的啤酒,准备坐在阳台上独自小酌。
“是有点冷,我马上进去。”她低头看一眼衣着,倏然收紧衣领。
萧拓原本还觉得,夜阑人静时刻,打量衣着随意的女生委实冒昧,没好意思直视对方,匆匆一瞥却立刻发现异常,眉头蹙起:“等等,你头发没吹干就出来了?这样容易感冒,赶快进去吹头发。”
宋纾予忍不住向他吐槽:“刚刚才发现房间的吹风机坏了,这个时间酒店也没有备用。算了,其实也没什么,我回到房间里等一会儿就好了。”
萧拓正想说,把他房间的吹风机送去,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这家酒店的吹风机全部固定在墙上,导致这个方法行不通。
他自然而然冒出一计,却难免犹豫,又转念一想,对方应当已经心无芥蒂,于是试探发问:“你介不介意,来我这边吹头发?张岭还没回来,应该是一群人去续摊了。”
又补了一句:“你进来的时候,我可以出去。”
宋纾予正欲推辞,那人却仿佛看穿她还没说出口的话语:“这样一直等着,海边湿度大,头发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变干,万一明天头痛,又会影响行程。”
而后使出激将法:“当然,来不来由你。”
她做过一番艰难斗争,最终觉得也有道理,便在睡衣外面披件外套,带着梳子房卡走出门去。
走到隔壁门前,依然犹犹豫豫,伸出细长食指刚欲按下门铃,门却突然被向内拉去。
穿着轻薄睡衣的萧拓出现在门口,身形高大,墨发蓬松,浑身散发着清新好闻的檀香沐浴露味道,宋纾予这样站着,约摸只到他的胸口处。
非礼勿视,她连忙低头,却刚好看见对方腹部一颗衣扣没能系紧,透过那狭小缝隙,隐隐能看见腹肌线条,分外清晰。
面色轰然涨红,却依然目不转移,此时近距离观察,又让她发现一处惊喜。
萧拓身上这件黑色睡衣,印满了雪白蓬松的比熊犬,与他本人形成鲜明对比。
注意到宋纾予被自己睡衣图案吸引,他抿唇朝对方无奈解释:“这身睡衣是萧芷惜买完强行送给我的,说是支持她爱豆商务,是某位明星同款。”
“挺适合你。”宋纾予眼睛弯弯,浮现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