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岗位,忙不迭从楼下赶过来,先做了简单的检查,在佣人的配合下把人挪去卧室。 高血压犯了,也可以说是被她气晕过去的。 今天是年三十,江家老宅本来就集合了一众亲戚,听到动静,很快就都在老爷子的卧室围成一团。 “伊嘉,老爷子脾气是大,但他一直有高血压的毛病你也知道。他说什么你就听着,也别跟他争啊。这要是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抛开别的不说,你不也得内疚大半辈子。” “唉,听二姑一句劝,你在港岛创业那事我们早上也知道了。这开公司啊,赚钱不一定快,但亏起来那真是像流水一样。这么多年你爷爷也没亏待过你,现在又嫁人了,女孩子家家,会享福比什么都强。” “是啊,爷爷肯定都是为你好,我们还一直觉得爷爷偏心呢。我现在都记得你小时候刚去京市那几年,全家人一吃饭爷爷就念叨你,当时集团的事那么忙,他还隔三差五就要大老远飞去京市看你。” “这大过年的,也真是。伊嘉,一会儿老爷子醒了你跟他好好说,服个软,他这高血压可得注意,医生也一直说要他注意情绪。” …… 江济康的床边围了一大撮人,站都站不下,余下的亲戚就围到江伊嘉这边,七嘴八舌地絮叨。 江伊嘉站在墙角,红着眼睛满脸无措,那边爷爷还没醒,她也没什么心情“舌战群儒”,快要被一群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把爷爷气晕这件事她本来就不占理,实在被念烦了,抹着眼泪转头往卧室外走,“你们别说了,我自己的事自己知道怎么办。等爷爷醒了我会跟他说的。” 二楼走廊里的佣人也在忙活着来回穿梭,江伊嘉靠在卧室的墙边,低垂着脑袋,内心无比复杂。 没过多久,前院传来车辆行驶的声音,正在江盛谈事的江敬宇和梁家逸也提前赶过来了。 现在家里的集团是江敬宇在操持,在家说话也有些份量,走到老爷子卧室跟医生交流过后,让大家都散了。 江济康就是血压波动太大造成的晕厥,同时伴随着电解质失衡,输盐水通风保持呼吸舒畅,没多久就能醒。 否则一醒来看到房间里乌泱泱一堆人,吵吵嚷嚷的,说不定还会加重症状。 江敬宇拍拍江伊嘉的肩膀,安慰的语气道:“带家逸先去休息吧,没事,爷爷这也老毛病了,等他醒了我让人去叫你。” 江伊嘉点点头,也不想下楼再去听亲戚唠叨,瘪着嘴带梁家逸去她的房间。 她卧室里绝大部分东西都带走了,只剩下一些基础的家具、床单被罩之类的,一直都有佣人打扫和换洗。 梁家逸在来的路上应该已经听江敬宇转述过家里发生的事,江伊嘉也就没多解释。 她坐在床边,心里委屈极了,但难免也有自责。 梁家逸也没说什么,脱了外套搭在旁边。 他伸手把她揽进怀里的一瞬间,江伊嘉就再也憋不住,刚忍了好久的眼泪唰地流下来,把头埋过去,闷闷的声音带着哽咽。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Y?e?不?是?í????μ???ē?n???????????.???o???则?为?屾?寨?佔?点 “我没想气我爷爷的,是他一直在说我。他怎么这么固执,说什么都不让我创业,还上纲上线的,好像我开个小公司就能把江家的家产都败光一样。” 她吸了吸鼻子,“你之前也说过,我这个工作室规模再亏也亏不了多少,顶多就是几辆车钱。他非要把问题说那么严重。我跟我表哥他们又不一样,我明明就挺谨慎的,没贷款也没找人借,也没用过家里的人情关系,但我爷爷就是听不进去。” 二月份深城气候湿冷,梁家逸衬衫外面还穿了件毛衣,感觉到胸口的衣料被浸湿了,连带着心脏也被揪着似的。 他手掌一下下轻抚过她的头发,声线温和平缓,“我知道,都不是你的错。” 没想到江伊嘉被哄了两句,哭得反而更凶了,小小一团缩在他怀里,整个人一抖一抖的。 梁家逸往旁边望了眼,原本准备去梳妆台上给她拿纸巾,还没起身,她就捞起他的毛衣下摆擦了一把眼泪。 他张了张口,还是没制止。 只是,他白色的毛衣上很快染了一小片粉底液和眼影的颜色。 片刻,梁家逸食指划过她的脸颊,又帮她擦了擦。 江伊嘉又平复了好久,眼泪终于基本收住。 “对了,我爷爷还说我去港岛就是为了做生意,还要利用你,做生意是真的,但我绝对没想过利用你。” 她泪眼汪汪地看着他说。 “嗯。”梁家逸说:“我知道。” 而且此时他看着身边哭得可怜巴巴的女孩,甚至觉得就算被她利用利用也没什么不好。 或者说,他们之间,这个词应该换成‘依赖’才对。 但梁家逸实在也没有哄女孩的经验或是天赋,顿了顿,又补上一句:“爷爷是不知道具体情况才这么说的。刚才肯定是在气头上,听了也别往心里去。” 江伊嘉钝钝地点头,听到房间外面又有脚步声,站起来去梳妆台前照了下镜子。 她早上认认真真化的妆已经不成样,鼻子和脸颊上的粉底都快抹没了,眼影更是晕了一圈。 “我想补妆,粉底液什么的好像都在车上的行李箱里…不想去拿,客厅里一群亲戚站着说话不腰疼,听他们讲话就烦。”想到刚才那些亲戚的唠叨,她又撇撇嘴。 梁家逸站起身,出去帮她拿。 - 差不多在江伊嘉补好妆的同时,佣人也过来敲门,告诉她江济康已经醒了,但情绪还是不怎么好。 她和梁家逸下楼,往江济康的卧室方向走去。 迎面遇到江敬宇先从里面出来,跟梁家逸颔首打了个招呼,而后表情有些为难地看向她,压低声音说:“伊嘉,要不你还是先别进去了,老爷子一睁眼就在念叨你那工作室的事,别你们说着说着又吵起来,这节骨眼上,医生也说他情绪不能再激动。” 江伊嘉:“…那总得说吧,不然按爷爷这脾气,这事也不可能憋心里,全家人年都别想好好过了。” 江敬宇叹了声气,“可不是。我刚都帮着劝了他半天了,差点又给他说生气了。” 旁边,梁家逸往卧室里看了眼,语气平静道:“我去说吧。” 江敬宇琢磨了一下,“试试?” 对老爷子来说,就算梁家逸跟江伊嘉是夫妻,但论亲疏也算是外人,老爷子不至于对着外人也能发脾气。 三人交换了个眼神,江敬宇带着梁家逸进去,让江伊嘉回屋等消息。 但她没回去,留在原地,靠着门外的墙边,竖起耳朵焦心地听里面的动静。 江济康声音听起来比刚才说她的时候虚弱很多,“家逸来了,来坐这儿。我正也准备找你呢。” 打发了屋里的佣人和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