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燕堇侧头看向异化者,面上似笑非笑地说:“在你的神主面前表现一下吧。” 【系统:我已经开始后悔选择你了。】 信徒越多,奖励能够发挥出的力量就越大,系统喜欢大量的传播,而燕堇喜欢盯住几个重要人物逐一突破。 就像传销一样,这些人自会发展下线。 他们俩一言一语之间,受惊的异化者正古怪地看着墙角下的青年,那人扎着高马尾,一双金瞳忽明忽暗,墙后的阴影完全将他笼罩了进去。 莲花灯在他的脚边唱着喑哑的生日歌,它同样沾满了血,欢快的歌声像是催命符。 触手断裂的痛意针扎一般一下一下的刺着太阳穴,异化者惊疑不定的后退了一步。 燕堇似有所觉,抬眸问:“你要逃跑了吗?” 这话形同挑衅,异化者退缩的心受了刺激,本就不稳定的状态被这么火上浇油直接炸开了。 “随便吧,”那张大嘴里传来的沉闷的声音:“管你是异化者还是什么人,想死我就满足你!” 数十道触手射了出来,边缘长出尖锐的利刺,直奔燕堇面门。 “看看我还有什么奖励没用…嗯…”青年看着空气停顿了一会儿,唇角牵起,轻声说:“砰。” “砰!” 与此同时,异化者的身体彻底爆开了,像是成熟的石榴一般,那人凄厉的尖叫了一声,化为一滩血水。 “真臭。”燕堇擦了擦脸侧溅到的血,鼻梁侧面的小痣被红色浸染,像是一粒朱砂。 【系统:用这个对付它太浪费了。】 “我喜欢。” 不管系统怎么说,自诩神明的青年原地转了一圈,右手抬起在空中画了个半圆,紧接着落到心口,做出落幕的姿态。 唯一捧场喝彩的观众就是角落里的莲花灯。 浓雾淡去,燕堇双手插兜走在街道上,有人小心翼翼地从二楼的窗户处偷窥他,望见青年一身的血,又惊得重新躲了起来。 他就这么旁若无人,一路走到了紫山精神病院门口,沉默了许久的系统突兀的开了口。 【系统:你来这里干什么?】 “来看看我下一个信徒。” 紫山精神病院只有三名病人依然能够运转至今,原因无他,病院的院长是内城区裴家人。 裴之涟,裴家主的侄子,也是紫山精神病院仅有的几名病人之一。 值得一提的是,裴家是救世神教廷的忠实拥护者。 燕堇将事情挑挑拣拣的说了出来,异化者的死亡被他隐瞒了下去,反正那么大的雾,根本没人看到发生了什么。 “那个人当着我的面被诡异杀了,我吓得只知道跑。”燕堇平静的诉说着残酷的一幕,眸光落在纯白的墙壁上,久久没有移开。 撒谎。 “我身上的血来自那名死者,我永远忘不掉他恐惧的脸。” 撒谎。 “但是、但是…”他的声音陡然低了下去,“我没想到,时隔一个多月,诡异居然会追到紫山精神病院。” 撒谎。 垂下的眼弯成细细的弧度,燕堇哽咽着说:“我差点害了杨医生。” 审讯员一低头就能看见青年光洁的后颈、优美的脊骨,在过大的病服中轻微的颤抖。 “我很抱歉,”审讯员歉意的抿了抿唇,站起身点头示意:“希望您有个美好的夜晚。” 燕堇眼珠动了动,视线移到了审讯员身上,唇角向两边提起:“您也是。” “…god。”监控室里的男人一只手捂住额头,满色呆滞。 “怎么了?他隔着屏幕把你打了一顿?”邬俞挑眉问。 “他在撒谎,”同事放下手,搓了搓双臂,冻得直抽气,“你带了个什么人回来,怎么嘴里没一句真话?” 同事也是被诡异污染后保持理智的人类之一,被污染后他拥有了诡异的少量力量,只要听到别人撒谎就会感到一阵寒冷。 邬俞闻言嗤笑了声,“我就知道了?” 同事已经冷得受不了了,他裹紧外套从监控室里走了出去,离开前不忘提醒邬俞:“你看着他,别乱来。” 邬俞比了个敬礼的姿势,吊儿郎当的目送同事消失在门后。 “咔”的一声上了锁,邬俞长腿一跨往旋转椅上一躺,翘起二郎腿打开了对讲机。网?阯?F?a?B?u?Y?e??????ǔ???è?n??????Ⅱ??????????M “神主先生,听得见吗?” 屏幕中的青年抬起头,上挑的眼尾不带一丝情绪的看向摄像头,语气淡淡的、带着点恶劣的问:“鬣狗先生,吃完巧克力了吗?” 看来听得见。 邬俞笑眯眯的说:“杨医生那边的说法和你些小小的不一样。” 卖关子似的,邬俞戏谑的问:“您知道是哪里不一样吗?” 燕堇身体向后一仰,歪倒在单人床上,用侧脸对着上方的摄像头,眼睫颤动了一下,轻轻闭上了。 邬俞笑出了气音,“理我一下,好歹我救过你。” 床上的青年权当没听见。 【系统:躺在这里发展不了任何信众。】 “闭嘴。” 这话是对系统说的。 邬俞收了声,惊讶的抬眉,没想到燕堇会这么不客气。 见邬俞也安静了下去,燕堇睁开一只眼,半睁半闭的看向摄像头:“变成家养狗了吗,鬣狗先生?” 邬俞笑出了一声气音,没有被燕堇激怒,道:“我可是好心帮你,明天还有人来问,记得圆谎。” 只要他那堪称“人形测谎仪”的同事在,燕堇说破嘴皮子也没用。 眯起眼,邬俞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燕堇,期待那张秾丽的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甚至是恐慌的神色。 “圆什么?” 燕堇一只手撑起上半身,黑发海藻一样披在肩上,似笑非笑的问:“长官,你来告诉我吧。” 从头到尾邬俞就没注意过杨医生说了什么,更不可能知道有什么不同,但编起瞎话来却很熟练。 “他说你像异化者。”邬俞随口道。 燕堇完全不接茬,道:“等隔离结束就知道了。” 接下来几天,燕堇一直处于隔离状态,每天唯一的娱乐就是和邬俞聊天。 邬俞像是不用工作一样,准时准点出现,一聊就是几个小时,有时没了话题,彼此听着对方的呼吸声直至入睡。 今天是隔离的最后一天,燕堇已经连续六天没有签到了,流动的岩浆在礁石下露出烧红的一角,等待着最终收割成果。 他不在乎邬俞在监控后看了多久,静静的等待着邬俞的情绪波动值达到70。 一直没有露面的男人熟稔的问:“在紫山精神病院治疗了一个多月,你的病好点了吗?”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很多次了。”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选择紫山精神病院,那里口碑也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