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工宿舍,一反常态热情欢迎他的燕堇—— 裴元脑子里只有三个字。 空城计。 背后突然一阵发毛,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裴元猛地抬起头,将天花板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没看见蛛丝,又立刻回身看背后。 长长的走廊上只有他一个人,明明是员工宿舍,居然一点人气都没有。 没几秒,裴元的脑子转过了弯,污染管理局的“鬣狗”都是异化者,当然没有人味。 燕堇定定的看着裴元的背影,把想要逃走的年轻人看得背后凉飕飕的,他不情不愿的重新转过来,问:“一定要进去吗?” 燕堇“咔哒”“咔哒”上下掰弄门把手,发丝压在门板上,调笑般说:“不是你自己敲的门吗?” 平心而论,燕堇长得并不让人感到恐惧,撇去通身诡异的气质,他爱笑,说话语气也不严厉,比裴元那当家主的伯伯好多了。 但就是这个看着好相处的青年让他们几个大晚上在废品回收站吹冷风。 他突然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一头热的跑过来了,早知道拉上几个同伴也能拿来当盾牌使。 两个人面对面站了一会儿,燕堇担心再拖下去邀光就来了,只能伸手握住裴元的手,一把将他拉进了房间。 “砰!”房门关上。 一阵冷风从窗口吹进来,直扑裴元面门。 裴元深感死期将至。 燕堇没让他在房间里傻站着,指了指衣柜说:“你也进去。” 一个“也”字像晴天霹雳一样砸在裴元头顶,他茫然的指了指自己:“进去?” “进去干嘛?” 拜托,让一个成年男性躲进衣柜里真的很容易引人误会。 “一会儿还有…要来,你别让他看到。” 怕把心脏脆弱的大少爷吓死,燕堇没直说邀光的身份,含糊的带了过去。 裴元又是一份意想不到的惊喜。 燕堇不让邀光看到他是怕邀光心中生疑,一会儿不好埋伏他,但落在裴元耳朵里就成了另一个意思。 “你、不是,”裴元像个脚底着火的锡兵一样烫的团团转,“我们才认识一天半,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瞪了一眼衣柜,道:“我是绝对不会做小三的。” 燕堇:“?” 【系统:呵。】 “我没让你做三…”燕堇不明白内城区的大少爷在想什么,解释道:“你也排不上三。” 裴元想当还要看裴之涟让不让。 裴元更激动了,耳朵到脖子红了一片,但燕堇已经等不下去了,门一拉,从背后一推,大少爷就像个扫把一样倒了进去。 开门的间隙,光线照进了衣柜里,邬俞双手叉腰吊儿郎当的站在里面,笑得幸灾乐祸。 裴元扶着木板稳住身体,一偏头就看到了邬俞。 W?a?n?g?址?f?a?B?u?页?ⅰ????????ē?n?????????????c?ō?M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一句奸夫淫夫就要出口,被邬俞“啪”的一巴掌扇在后脑勺上,当场晕了过去。 邬俞干多了搬尸的活,熟门熟路的将裴元拖到衣柜的另一端,继续守着柜门。 邀光终于来了。 明明还是白天,身体却阴冷的像是在墓地里行走,燕堇拿了条毯子盖在腿上,衣柜里的两人就没那么舒服了。 邬俞是A级异化者,没什么感觉,裴元在昏迷中打了个哆嗦。 窗外,银发诡异故作不在意的、慢悠悠的飞了过来,他在心中警告自己不能再相信燕堇任何一句话,冷笑道:“你受伤了?” 邀光是想嘲讽燕堇,但是这话听着怪怪的。 燕堇将下滑的毛毯拉到腰上,摊开自己的右手说:“要看吗?” 鬼使神差的,邀光保持着硬邦邦的冷脸飘了进来,拉起燕堇的手腕,刚低头,就听到青年笑出的气音。 邀光听着他笑,不抬头,掌心微微用力,像是要折断燕堇的手腕,冷声说:“不把你的蛛丝放出来吗?” 伤口再一次渗出细细的血线,蜿蜒的红蛇吐出信子,邀光闻到血腥味,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 这个味道太像人类了。 他想放两句狠话,但邀光是个诡异,引经据典是学不会的,骂脏话又觉得太低级,有失A级诡异的身份,憋了好半天憋出一句:“你知道欺骗我是什么下场吗?” 燕堇感受着腕骨处隐隐的痛意,不咸不淡的说:“威胁人之前先把头抬起来怎么样?”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布?页?不?是?ǐ????ǔ?ω?e?n????0?2?????????ò?M?则?为????寨?佔?点 邀光闻言立刻想抬起头,又反应过来起不能听燕堇的话,立刻低了回去,但低头总觉得憋屈,最后悬到半空中,低头俯视燕堇。 【系统:我总觉得他不太聪明。】 【燕堇:他连小学都没上过,体谅一下。】 “所以,”燕堇收回手,神色平静的问:“你和易童已经见面了?” 邀光用一声轻嗤作为回答。 “既然如此,他也告诉你救世神教廷的事了吧?” 邀光眸色一凝,眉毛微微挑起:“什么事?” 燕堇故作茫然的眨了眨眼,“你不知道?” 邀光动了动唇,突然灵光一闪,将呼之欲出的质问咽了回去。 他差点又忘了,燕堇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你别想再骗我。”邀光恶声恶气的警告了一句,重新落回地面,一只手抓住燕堇膝上的毛毯,血线顷刻将毛毯搅碎。 燕堇表情都没变一下,随口“嗯”了一声。 “行,不骗你了。” 他说了不骗,邀光反而更加警惕了,他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伤口早就恢复如初,那夜的事却依然留在邀光的记忆深处。 诡异也是会被杀死的。 扭断脖子,刺穿心脏,碾成肉泥……哪怕是S级诡异也无法逃离死亡。 “骗子。”邀光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衣柜里的邬俞越听越不对味,燕堇和邀光怎么唠上了? 他轻轻推开一条缝隙,窥探外面的一人一诡,燕堇和邀光的贴的很近,这不是人类和诡异该有的距离。 说夸张点,邀光现在突然动手杀了燕堇,邬俞也赶不上救。 燕堇瞄到了衣柜的动静,同邬俞对视一眼后,自然的移开了视线。 邀光又靠近了些,挑衅道:“我可是来杀你的,你就坐在这等死?” 【系统:我没觉得他真想杀你。】 【燕堇:你还懂诡异?】 【系统:我不懂诡异,但我懂文盲。】 唇角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燕堇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给邀光倒了一杯递过去。 细细的血痕在腕骨凝固,燕堇冲他笑了笑,眼底泛出柔色:“我的话不能听,我的茶也不能喝?” 邀光依然用戒备的眼神看着燕堇,他是诡异,不怕毒药,喝了也无伤大雅。 但邀光就不想如燕堇的意。 他一把抢过燕堇手里的杯子,重重的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