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过你要怎么全身而退?” 邀光才不在乎,说:“我杀了你就满意了。” 顿了顿,他眼珠转了转又说:“我不但要杀了你,我还要吃了你。” 燕堇都听笑了。 “你个笨蛋。” 如果真让邀光全身而退,那生命神教廷的信仰也就全盘崩塌了,不会再有信徒信任他们,包括其他的教廷也会受到牵连。 信徒们会开始质疑教廷的力量,怀疑他们是否真的有神明庇佑,所以为了保证自己能够继续经营下去,生命神教廷会不惜一切代价把邀光就地斩杀。 邀光不满的挑眉:“你命都在我手上了,还敢骂我。” 这些人类根本杀不了他,除非青鸩亲自跑出来。 燕堇有些无奈,他见多了聪明人,和邀光说话总觉得心累。 邀光手下微微用力,警告道:“你别想歪心思了,这里没人杀得了我。” “谁说没有?”燕堇反问道。 各个教廷的主教们都会来参加祭祀,桑镜也在,他一直默不作声,但燕堇不相信桑镜会放任邀光继续打教廷的脸。 桑镜杀得了邀光吗? 燕堇勾起唇,和邀光站在同一战线似的对他勾了勾手指,示意邀光往右边看。 在那个没有光的角落里,坐着一个人。 “你知道桑镜豢养诡异吗?”燕堇用气音问。 邀光不自觉的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又被他带偏了话题后,拧着眉拍开了燕堇的手问:“你又想什么坏主意呢?” 邀光五指收紧,燕堇呼吸愈发困难,苍白的脸上升腾起不正常的淡红色。 他听出了邀光话里藏着的戒备,脖颈如濒死的天鹅般伸长,皮下隐隐透出青色。 燕堇将金瞳眯起,像是感觉不到窒息的痛苦,笑吟吟的说:“我提醒你而已,你怎么这都怕?” 这话无疑更加刺激了邀光,他冷哼一声,手一抬,巨大的吊灯砸了下来,发出轰然巨响,飞出来的碎片割伤了躲避不及时的众人,人群中传来了此起彼伏的痛呼声。 “神啊!万能的生命神啊,救救我们吧!”捂着伤口的信徒高声喊道。 有了他的带头,越来越多人将希望寄托在不切实际的神明身上,而被诡异控制住的燕堇也被他们打上了“骗子”的标签。 空气中的血腥味又浓重了一分,桑镜却没动。 一贯悲天悯人的主教冷漠的看着燕堇,观察着青年的一举一动,甚至没有分出一个眼神给那些受伤的信徒们。 燕堇在等,等人们接受生命神根本不存在的现实。 桑镜在等,等自称神的青年展露他所谓的神力。 邀光在等,等易童处理完青鸩,过来和他汇合。 只有裴之涟不愿意等。 他要争取那百分之一的机会。 第34章 你的网恋对象好像不是人啊 距离生命神教廷不远处的一处地下仓库中, 深紫色的液体围绕着中间的浮台,像是一道隔绝外人的护城河。 易童捂着鼻子走了进来,眼中满是不加掩饰的嫌恶。 青鸩的毒液对人类和诡异无差别伤害, 只要沾上一点就会被融成一团血沫。 浮台上趴着一只墨绿色的雀儿,它懒洋洋的叹了口气,腹部吃撑了一样鼓起, 见易童走近,慢吞吞的翻了个身, 挺在空中的肚皮Duang的一下晃了晃。 “你这是吃了多少?”易童快被空气中的血腥味熏死了,翻着白眼问。 “救世神教廷送过来十六个,嘿嘿, ”青鸩伸出翅膀,泛红的眼球突起:“我全吃了。” 青鸩成为生命神的时间并不长, 当年的生命神教廷只是假借神的名头圈钱,直到十年前, 青鸩跑来内城区,取代了生命神的位置。 也就是从青鸩出现开始, 生命神才举办了每年一度的祭祀。 也有人曾质问过生命神教廷为什么要这么做, 主教的回答是:神明护佑了我们这么多年, 费耗了太多力量, 不得不这么做。 把信徒们听了之后痛哭流涕, 感恩戴德。 易童不爱吃人,但其他诡异喜欢,青鸩故意恶心他似的说:“一会儿我还要去享用祭品, 你没见过吧,易童,那可是人类亲自送给我的祭品。” 易童冷哼了一声, 肉嘟嘟的娃娃脸上浮起嘲弄之色:“你恐怕吃不到了。” 青鸩扑腾了两下翅膀,只有半个足球大的身躯陡然膨胀、扭曲,发出咯吱咯吱的骨骼声,以后化作了人类的模样,一对巨大的翅膀收拢在背后。 人形的青鸩眼下一片浓郁的深青色,他不习惯用双腿走路,摇摇晃晃的靠近,睁大了眼问道:“你知道什么?” 他一开口,混杂着血腥气的尸臭也喷了过来。 易童一脚踹了过去,没好气的说:“滚远点,臭鸟!” 青鸩灵活的躲了过去,围着易童飞了两圈,心里有了答案,嘴上假惺惺的问:“邀光怎么没和你一起来,不怕我吃了你吗?” 易童歪了一下头,“你说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青鸩怎么可能不明白,他怒极反笑,“胃口这么大,邀光也不怕被人类弄死。” 话音未落,翅膀一扇已经飞了出去。 飞到半路,一颗子弹不知从何处飞了过来,直直的穿透了青鸩一侧的羽翼,血哗啦啦的从伤口涌出来,在沥青马路上留下一片深色的痕迹。 没几秒,那血“滋啦啦”蒸发成了白色的烟雾,地面也少了一块。 许佑梧扛着狙击枪站在天台上,不好意思的对着青鸩笑了笑,“有个黑心肝的叫我绑架你,要怪就怪他去吧。” 说着再次扣下了扳机。 “砰砰砰!” 浓烟之中,许佑梧听到了重物坠地的声音,与此同时,一股寒意沿着脊椎向上爬,带起慌乱的心跳和错频的呼吸。 许佑梧猛地回头,一个下蹲躲过了呼啸而来的巨石。 这边打得如火如荼,那边燕堇站累了。 他像课堂上的小学生一样举起右手问:“可以让我坐下来吗?” 邀光恶狠狠的将燕堇的手按了下去,“不能。” “那你也一起坐?” “说了不能就是不能。” 燕堇眨了眨眼,不高兴的问:“那凭什么他们都坐着?” 他口中的他们当然就是满脸恐慌、恨不得穿墙逃离现场的世家子弟们。 有耳朵尖的听见这话立刻站了起来,远远一看就是兵,紧接着此起彼伏的站起了一排的人,各个眼神坚毅。 燕堇收回视线,扭头问邀光:“现在能坐了吗?” 邀光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燕堇的命在他的手里,为什么他能这么无所谓的姿态,显得邀光的威胁像是个笑话。 恼怒的诡异正想动手,熟悉的骨刺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