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醒了。”
王？在他倒下昏迷的一刻，他看见了他们口中的王，一头淡蓝色的头发，如天上空那般淡洁，狭长的睫毛颤动着睁开，露出那双淬冷的蓝瞳，一眼看过来，吴得男想了好久才想出如何来形容当时所看到的神态。
那是——神性。
秦时脑子里面像是多了很多东西，属于他，但是又不是他，更像是一种传承，还没等他理清思绪，就听见一阵整齐的叫喊声，他们高呼着：“王，欢迎回归。”
他是他们的王吗？秦时不确定，但脑子里面一切都在告诉他，他是他们的王，他是人鱼族的王，更是这片深海的王。
现在的秦时处于一种很玄妙的状态，他感觉自己还属于玩家，有着自己的意识，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是又与这些人鱼有着紧密的联系，他能控制他们的一举一动，甚至是让他们死亡。
一个卷发这时走了上来，他恭敬地弯腰说道：“王，那些失败品我们已经全部抓了起来，全凭您处置。”说着，就有几个海岛的居民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什么东西。
卷发口中的失败品就是教授等人，他们全都被抓了起来，小李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诅咒着人鱼，被粗暴地甩在地上也没有喊疼，而是继续骂着，等到所有失败品全部被带了上来，小李也停止了辱骂，他听见这些人鱼叫着王，他自己在地上翻了个身相看清他们口中的王。
小李刚抬起头，口中的辱骂被硬生生截停，转换成了另一个，带着疑惑：“秦时？”
秦时站在原地未开口，只是无悲无喜地看着他们，小李看着秦时周围都站在那些可恶的人鱼，其中还不乏恭敬地眼神，他心中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他声音颤抖着再次开口：“秦时，是你吗？”
“是。”秦时这次开口了，但随着而来的还有卷发的声音。
“王，您要如何处置他们？”
心中的猜想得到验证，小李不敢相信，秦时就是人鱼族的王，更不敢相信是他亲手将秦时带入人鱼之乡，导致所有人都被抓，自己还那么傻的一遍一遍又一遍地替秦时辩解着，小李看向秦时那冷如寒冰的眼睛，自嘲着：“张雨说得对，我踏马就是个傻子，秦时，我在维护你的时候你心底是不是很得意，得意自己根本没做什么，这个傻子就自己站出来维护你，还傻傻地带你进入人鱼之乡，我在安慰你的时候，是不是还在心底嘲笑我的天真？”得不到秦时的回答，小李怒吼，“你说话啊，秦时！你踏马说话啊！”
“哼，就你也配与王这么说话？”回答他的是卷发，秦时依旧一言不发，眼神淡淡的，倒显得小李像个疯子一般的在地上吼叫着，然后就被旁边的居民一掌劈晕。
“杀了吧。”卷发见秦时没有任何动作，就站在旁边下着决定。
眼看披着居民壳子的人鱼就要杀死他们时，秦时动了，他的眼睛像是一道冰封的冷锥，刺向卷发，他说：“需要你替我做决定吗？”
卷发被定在原地，好久没有感受到的压迫，让他的背部弯了下来，冷汗一滴滴从脸颊滑落，他恭敬地说道：“不敢，王，但是，”随后他强迫自己站了起来，眼里透着怀疑，“王，你是想放过他们吗？”
第77章 深海
秦时一步步走向他，每走一步他的腰就下弯一点，整个人颤抖着，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一股看不见的能量下压，随后就被掀翻在地，一起而来的还有秦时含笑却刺骨的话语。
“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
“我...呜呜...”卷发想为自己辩解着，却发现刚吐出一个字就失去了说话的权利，脸上的鳞片也浮现了出来，他不再挣扎，做出一副听话的模样，眼底却黑雾翻涌，身后两个海岛居民就控制不住地伸出利爪一瞬间就杀死了几个人变鱼。
小李离得最近，在利爪来临前，他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自己的死亡，却被一股湿冷的液体沾满了面部，他不适地睁开眼，发现刚刚想要杀死他的人鱼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滩肉泥，动手的另一个也是如此。
“王，您是在屠杀您的子民吗？”这时卷发抬起了头，眼底的黑雾消散，在没人看清的角落里，那两滩肉泥中也飘出一缕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