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看眼蒋橙放在桌边不断震动、亮起的手机。
池宴歌收回目光,笑着夹起盘里的肉蘸辣椒,看蒋橙:不是,听你说话很有趣,没注意拿多了。
吃完饭蒋橙还想续摊,说找一个喝酒的地方玩游戏,陈序青站在蒋橙旁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汤茯回头看看还在前台结账的池宴歌:我倒是很想去,但是我估计宴歌不会去,她以前最多只参加第一场。
汤茯认识的池宴歌,除了在医院做手术外生活都很规律,特别是刚转来蓝山医院那阵,每天雷打不动早上六点到科室写病历,巡诊查房,比消毒铺单的人还要更早等在手术室外。
除了后来有段时间看上去心情不好说要重新加强锻炼恢复周末登山,她没见过晚上能约出来喝酒的池宴歌。
况且池宴歌看上去就不会喝酒的样子。
啊池医生不去啊。
蒋橙表情挺失望。
三人沉默中,买好单的池宴歌过来了,蒋橙正好转头问陈序青:那你还去吗?
不知道前情提要的池宴歌站定,没着急发问,跟着等陈序青回答。
只有汤茯着急了,冲陈序青耍赖:不行!你不能拒绝!池宴歌不去你也不去我们今晚真就直接散场了!你
我为什么不去。
池宴歌突然出声,像一道惊天霹雷让汤茯的声音戛然而止。
汤茯像刚做好关节不灵敏的匹诺曹,嘎吱嘎吱转头惊视池宴歌,但池宴歌毫无感知地看着陈序青,你呢,去吗?
当然了,不去的话汤茯该要和我绝交了吧。
陈序青你声音这么冷静但你笑的好灿烂?
蒋橙差点要当场摸出一副墨镜戴上。
长方形木头酒桌周围坐下续摊的八个人,默契或者偶然,只给陈序青和池宴歌留下直角边的左右两侧位置。
既不是对面,也不是直接邻座,但说话间总是能轻易在余光里看见对方。
池宴歌放下包说要去洗个手,陈序青起身说也想洗个手。
切。
一路上觉得自己是小丑单方面跟池宴歌生气的汤茯在心底冷哼了一声。
走廊尽头是两个卫生间和两个化妆室,均装有盥洗台,池宴歌进化妆室抬起把手,水流哗啦啦倾泻而下。
陈序青想进又不敢进地停在门边,由于想说话的样子太明显,池宴歌从镜子中看,垂眼关水只冷淡吐出两个字:关门。
陈序青合上门,先对着门把面壁了会儿,才背对池宴歌说:我没有一定要让汤茯带你来聚餐,我会找时间跟她们说清楚的。
陈序青看起来完全不敢转身。
池宴歌反思自己刚才的态度是不是太吓人了,便让自己声音尽量柔和点:你现在喜欢喝酒了?
以前,陈序青闻到啤酒味道就皱鼻子,唯一喜欢喝的是被池宴歌称为小甜水的甜白气泡酒,还是想陪池宴歌喝点什么的情况下才会到超市买。
如果长大了不怕痛打了耳骨钉,那突然开始喜欢喝酒也是很正常。
不喜欢。接收到友好态度的陈序青转身站直,很诚实回答,只是想来坐坐而已。
池宴歌点点头,这才直接回复先前陈序青微信里的邀约:什么时候想去爬山?
陈序青眼里像突然被点了两抹高光:你有时间可以去了吗?
池宴歌不说话,身体微微前倾,似笑非笑的脸逼近陈序青,不知道从哪儿突然摸出的口红,举在愣着没敢动的陈序青眼前。
先帮我涂个口红。
无端拉近的距离,让陈序青紧张到双唇微微张开,张了半天才磕磕巴巴说:我、我涂口红都是随便抹,可能不会涂涂太好。
还是这样。果然是白谈一场恋爱。
池宴歌被逗笑,拉开距离,低头打开口红的盖,山楂红,对镜子轻轻抹在唇上,在光下泛起水润的亮泽。
陈序青。
池宴歌点名身后的人,同时继续用无名指晕染口红,右唇唇角失误多染了一小抹红色,看看怎么样。
汤茯捏着酒杯在座位上焦灼,两个人离开太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