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陈序青还尝试自己搞的,碘伏都抹耳垂上了,结果闭着眼睛狠心了半天都没能把耳针摁下去。
就想着还是求求池宴歌吧。
感觉做医生的对这种事一定能手起刀落特别果断。
但这次池宴歌的答复好像特别慢, 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 或者更准确来讲,陈序青感觉今晚池宴歌特别心不在焉,像心里有其他事儿似的。陈序青双手撑在自己的大腿上,开始惴惴不安地等待池宴歌张口, 哪怕是拒绝都行呢, 好像一个世纪都要过去了池宴歌还是不说话。
陈序青从期待到紧张到平静, 她心里已经默认池宴歌拒绝帮这个忙,虽然她并不知道为什么。
但池宴歌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所以也没关系吧。
最多就回去拜托陈以理帮忙好了。
还是算了。陈序青故意摸摸下巴, 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 现在大半夜的看不清, 我改天找别人帮忙吧。
沉默已久的池宴歌将上半身缓缓后靠在椅背上,一直垂在桌面上的胳膊也随动作后移, 下落, 以半握拳的姿态对称平放在腿上。
池宴歌的目光落在那一瓶崭新的碘伏上, 她自己都意识到自己的过度逃避。
不用。唯独池宴歌的声音还保持着冷静, 就现在吧。
明明觉得灯光偏暗,但谁都没有记得去打开大灯。
随着池宴歌的起身靠近, 瞬间, 房间内的气氛变得格外暧昧。
无知无觉的陈序青微微昂着下巴, 把左边的耳朵先侧向池宴歌,池宴歌的指腹刚碰上陈序青的耳垂,陈序青就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躲开池宴歌的第一次触碰。
她右手紧拽着池宴歌的衣角:对不起,我、我有点怕痛,下次一定不躲。
池宴歌是站着的,碘伏和穿耳针之类的工具都摆在右手边的桌上。
过度躁动的神经反倒因为与陈序青距离的拉近,陷入了超脱感受之外的机械化,此刻,池宴歌眼里只有陈序青或害羞或紧张而发红的耳朵。
她又用食指点了点陈序青的耳垂中心:是这里么。
陈序青点点头。
呼池宴歌收回手,站在坐着的陈序青身前再度闭了闭眼,告诫自己不要想太多,不要有多余的感觉。
她伸手去拿桌上的碘伏,扭开瓶盖,再打开棉签盒,取出一支棉签伸入瓶口沾取碘伏。
这时,一个姿势坐久的陈序青不舒服,挪了挪腿,双腿内侧都无意识间贴近了池宴歌的双腿外侧。
池宴歌好不容易继续的动作又卡顿住。
能感觉到陈序青的双腿越拢越近,直至完全贴合住池宴歌的腿侧。
陈序青似乎对此无感,只全身心用力拽紧池宴歌的衣角。
少女吸吸鼻子,吞咽唾沫,惶惶不安的声音又响起:池宴歌,你要开始了吗?
这声音贴在池宴歌的小腹之前,异样的触电感从池宴歌的小腹一路扩散至池宴歌的全身,池宴歌往后退了两步,喉咙里的话默然滚了两圈,才干涩地对陈序青警告。
松开我。
无色碘伏被均匀涂抹在了陈序青的耳垂前后,池宴歌拿起穿耳器和银针装好。这会儿她冷静了下来,余光才看向紧紧闭着双眼,被警告后只敢捏着自己睡裤独自紧张的陈序青。
池宴歌真的感觉没办法了,至少在今晚她没那么多能用来思考的脑子。
她目光落在被陈序青捏到皱皱巴巴的陈序青的睡裤上。
陈序青。她开口,现在开始会痛,你害怕就抓着我的手。
她说完,将注意力聚回,一只手去撩开挡住陈序青不断散落下来的碎发,另一只手带着穿耳器靠近陈序青的耳垂。
陈序青先是试探性轻轻握住了池宴歌的小臂,在疼痛感来袭的一瞬间,五指完全收紧,指甲边缘用力到泛白。
等陈序青松手,池宴歌的小臂明显被捏红。
低头在第一只耳洞前吹了吹凉风,池宴歌轻轻用指腹刮了下陈序青的左耳耳廓以示安抚,然后放下穿耳器,拿起碘伏和棉签为另一只耳朵做准备。
两只耳洞打完,陈序青对着手持镜左看右看,脑袋也像拨浪鼓似的左晃一下右晃一下。
不愧是池宴歌,太对称了。
陈序青从镜中抬头跟站在旁边喝水的池宴歌对视,陈序青笑眯眯地对池宴歌竖起大拇指。
池宴歌举着玻璃杯喝水,她从没觉得自己有这么渴,一鼓作气之后感觉精神力被完全消耗光了,好像比真的跟了一场大手术还累
她喝完放下杯子,把椅子往旁边挪了点,才在陈序青旁边坐下,手无意识拿起搁在纸盘上的小勺子。
一口一口放空地往嘴里塞蛋糕。
陈序青欣赏完耳洞,把镜子放下,看池宴歌快把一盘蛋糕吃完了有点惊讶:诶?你居然吃掉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