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面看过去，沈棣棠和班长的肩膀叠在一起，蓝白校服配西装校服，像某些青春电影的海报。
“看题。”愉琛语气如常。
他笔尖点在卷子上，圈出几个数字，笔锋遒劲，
——笔尖刺破纸张，几乎将周翊的卷子划烂。
陈尔欣再看看面前的两个背影、卷子上的刺破的痕迹，和裂口旁堆起来的一小坨纸屑。
嘶——
她好像发现了某些不得了的事情。
她赶紧埋头看题，防止表情被其他人看到。她决定今晚回家起一挂六爻，好好算一算。算完六爻，再两两分组合一合这三个人的八字，——合三次，c32，排列组合不白学。
嘿，真热闹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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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大课间，沈棣棠绕到行政楼，在办公室门口敲了半天，却发现行政老师不在。
她昨天专门从卡里取出二百二十块现金，想定一身校服。
安藤高中部的生活比她想象中平和许多，她不再需要有棱有角的西装对抗那些恶意的中伤与目光，因为——
男的二仙、周翊一起骂，女的二仙亲自骂。
那些关于她家破产、她讨要学费还有她爸妈的流言，在名为“伙伴”的铜墙铁壁之外，再不会困扰她。
沈棣棠的骂人技能迅速退化，得知周翊叫她“吉姐”的真实原因，憋了半天也只说了句：“你完了。”
毫无杀伤力。
可惜行政老师不在，只能改日再来。
她赶在预备铃之前往教室赶，刚走到二楼迎面碰到团支书李娜，“刘老师找你呢，你去趟办公室。”
“什么事啊？”沈棣棠不解，这是刘班第一次单独找她。
“没说，找你半天了，你快去。”李娜说完欢快地朝外跑去。
嗯？
马上打铃，下节是刘班的课，团支书现在去操场干什么？
来不及细想，沈棣棠迅速上楼。
推开办公室的门，发现门内空荡荡，其它任课老师都不在，只有刘班自己。
大办公室里坐着十几位老师，很少会有这么冷清的情况，只可能是刘班刻意支开其他人。
她心里忽然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
“你来了？”刘班平时骂人嗓门极大，此时语气却刻意地轻柔，“过来坐。”
沈棣棠在她旁边坐下，在刘班手边看到她的书包。
她几乎立马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夺过书包翻找起来。一遍、两遍......她甚至把书都倒在地上，也没能找到。
夹层、前袋，甚至侧袋，每个边边角角的地方都被她翻遍，
——就是没有找到那张银行卡。
第15章 劣亲
发现银行卡消失后,沈棣棠就处于一种梦游似的状态。
她心里有正确但可怕的猜测，她不愿意细想。
刘班的嘴巴一张一合，每句话都模模糊糊地落进她耳朵。
“你先别着急。刚才你父亲来了,他说家里的卡丢了,说要去教室里翻你的书包。”刘班说,“......老师当然相信你,但他在教学楼门外就嚷起来，我只好请他来办公室。”
沈棣棠冷眼看她,木然地问：“你相信我？那我的银行卡呢？”
“你这是什么态度？！”刘班美目一凛,又很快软下来，没跟她计较，“他说你昨天偷了家里的卡,还去atm机上取钱，取完钱专门回学校放书包，卡肯定在书包里。”
沈勇竟然跟踪她？！
沈棣棠血气翻涌，死死绷紧背脊,不让自己弯腰。指甲死死嵌入掌心，留下几道骇人的血痕。
她什么话都说不出。
“他身上有些酒气，我担心他在教室里闹起来，对你影响更坏。”刘班无奈地拍拍面前火冒三丈的孩子，“我清空办公室,把人请进来喝茶......谁知道倒杯水的功夫,他就跑到班里去。”
沈棣棠挺直的背脊一松,忽然再也撑不住了。
也就是说，沈勇去过她们班,还当众翻过她的书包。
也许趁着醉意将她书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也许骂骂咧咧地跟每个人说她是小偷,也许......打了班级里的同学也说不定。
那时，班级里有多少人呢？
五个？十个？一半，还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