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扮演得十分逼真,无论是说话口吻、还是一些习惯性的小动作,都和娘亲从前一样,但她还是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其中细微的差别。
她确认过,她没有戴面具,想来,应该是娘亲一母同胞的姐姐,也是谈轩明的亲生母亲,谈映月。
她之所以没有戳穿她的谎言,一是因为,她太想念娘亲了,想从她身上汲取哪怕一点点娘亲的温暖。
二是因为,她想知道,她假扮娘亲接近她的原因。也想知道,当年娘亲接近父亲的真正目的。更想知道,娘亲是否还活在这世上?
‘谈月萦’说当年接近父亲是为了伺机报复萧淮落,但看她这些天的表现,幽冥教分明也在图谋白泽匣和玉珏。
只是不知,当年镖局灭门的事,幽冥教有没有参与其中?
十余天后,一行人来到虔州轩辕门附近。
意外的是,敖锐竟然突然带人出现了。
看来,是‘谈月萦’暗中给他传了消息,约定好在轩辕门附近汇合,一起行动。
敖锐见谈轩明气色不太对,抓起她的手腕一探,发现她体内的昙幽精血果然没了,气得当场逼问道:“你用那滴血救了谁?”
谈轩明挣脱他的手,面色淡淡道:“和你无关。”
敖锐愈发气愤:“谁说与我无关?你别忘了,那滴血本该是属于我的!”
“用都用了,你要是不满,把我的性命拿去便是!”谈轩明耸了耸肩,一脸的不在乎。
“你!”敖锐一时怒火中烧,扭头一看,正好看到她身后的乔舒云,一下子记起之前在地宫,自己不但败在她手下,还被她用剑划伤脸的事。
虽然脸上的剑伤早已痊愈,但这场败仗,至今被他视为奇耻大辱!
明萱怎么会和这名女子在一处?难道明萱救的人是她?
“轩明救的人,难道是你?”敖锐用幽龙鞭指着她。
乔舒云先前问谈轩明,她只说是用幽冥教秘术救的她。刚才听敖锐的话,才知和一滴血有关。
她直觉这滴血对谈轩明应该很重要,可她问她的时候,她为什么不肯如实说呢?
见敖锐质问她,乔舒云坦然承认:“没错,轩明确实救过我。”
敖锐心中猜测得到确认,一时怒不可遏,抬鞭便要朝她抽去,却被‘谈月萦’给拦了下来。
‘谈月萦’将他拉到一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两人再回来时,敖锐才勉强敛下怒气,用异样的眼神打量了下乔舒云,冷哼道:“看在你是月姑姑女儿的份儿上,暂且先饶你一命!”
乔舒云没说话,一旁云洛却坐不住了。
“你谁啊?本事不大口气倒不小,竟敢大言不惭地和我舒云姐姐说这种话!”云洛叉着腰气愤道。
敖锐扫了他一记冷眼:“你又是哪儿来的臭小子?”
“我才不臭,我天天洗澡,穿干净的白衣裳,肯定比你这个穿黑衣裳的香多了。”云洛辩驳。
一旁谈轩明听了这话表示不解:“为何穿白衣裳的就一定比穿黑衣裳的香?”
“黑衣裳耐脏,穿脏了也看不出来。喜欢穿黑衣裳的,大多都是不爱干净不爱洗澡的,你说这种人身上能不臭吗?”云洛振振有词道。
谈轩明当场发出一声爆笑:“你说的有理,太有理了。看来以后我也得多穿白衣裳,还得离穿黑衣裳的远点,以免沾染了一身臭味!”
说着刻意离敖锐远了些,还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似是要把他身上的‘臭味’扇远些。
敖锐额上青筋跳了跳,但又不能对明目张胆嘲笑他的明萱动手,只能拿鞭子指着云洛:“看来你是想领教下我手中的鞭子了!”
云洛吓得立马往乔舒云身后一躲,‘怯生生’道:“舒云姐姐救我!”
“你让开!让我好好收拾他!”敖锐命令乔舒云。
乔舒云岿然不动:“敖公子与其和一个半大孩子计较,不如先同我较量两招?”
敖锐心知一对一自己不是她对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带着属下围攻她一个,只能忍了又忍道:“今日便不同你们这些弱流女子半大小子计较!”
‘谈月萦’见他们闹够了,才出声道:“我让人打听过了,轩辕门五日后将要举办祭祀大礼,届时门中上下都会下山帮附近村民收割稻谷,还会大开山门,放山下百姓上山一同祭祀参拜。我们可以借此机会混进去,一查究竟!”
乔舒云等人纷纷点头,趁还有五天时间,可以好好休息几日恢复下体力,并采购些所需之物,为上山探查做准备。
第五十七章 日思夜想
五日后, 轩辕门果然山门大开,掌门谷禹带着门中上下,下山帮附近村民收割庄稼。
和穿着弟子服在田间格格不入的普通弟子不同, 谷禹一身粗麻短打,头上戴着草帽,手里拎着磨得发亮的镰刀, 背上背着一捆麻绳, 腰间系着水囊, 脚上穿着破洞的草鞋, 下到地里,和寻常的农家老汉没什么区别。
但他作为轩辕门掌门,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乔舒云等人没敢惊扰他, 而是躲在暗处, 直到下午太阳快下山,选了一块偏僻的田,将田中偷懒歇觉的几名弟子打晕藏起来,扒下他们身上的弟子服换上, 又简单地易了下容。
钟声一响,便跟着轩辕门其他弟子一起回山上去。
到了山上, 几人分头行动, 谈轩明和云洛负责向门中弟子打探消息, 其余人到门中宝库秘库等处搜寻。
一连几日, 都一无所获。
这日, 是祭祀大礼的最后一天, 附近村民们都上了山, 一同祭祀参拜, 祈求来年风调雨顺。
趁掌门长老都去主持祭祀了, 乔舒云等人来到各个长老的住处挨个搜寻,连掌门谷禹的住处都搜了,却仍旧什么都没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