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二公子早早就跟着族人回老家的宗祠祭祖,怎么会在京城。”管事掷地有声道:“我念你们是初次,并不想计较。要是再胡闹下去的话,我们就去报官。”
“你说不是就不是。”男人气笑了。
他也不去辩驳,将如同破布一般的杨从安往地上一扔,气得连说了几声“好好好”。就看见电光火石之间,男人高高举起自己手中的木棒,狠狠朝着杨从安的腿砸了下去。
眼前一片漆黑,江新月被人捂住了眼睛,可耳朵仍旧能听见杨从安撕心裂肺的叫声。
她的心沉了下去,脸色逐渐开始变得难看。
她想起一个自己从来没注意过的事——杨家的祖籍便在汾州。
裴延年十分利索地将窗户合上,一瞬间外面的声音小了不少。他这才将自己的手放下,仔细去观察小妻子的表情,看她脸色煞白,有点后悔直接带她过来。
可自己在京城的时间不多,他也怕荞荞什么都不知情最后遭了算计。
“此事还没有盖棺定论,只是怀疑。就算江家真的和山匪有牵扯,也不会连累到你。”裴延年用手碰了碰她的脸,见她始终抿着唇不发一言,怕她多思多想,继续说下去。
“杨夫人偏爱杨从安,杨家定然是会将杨从安赎回去。可杨家这些年并不宽裕,多半是要问怀远侯府借银子。怀远侯府近来的花销也不少,同样拿不出这笔银子。可要是两家共同谋算,怀远侯府一定会想办法帮忙筹钱。到时候就能顺着他们筹钱的路子查下去,也就知道最后的真相了。”
“要是坐实了,江家会如何?”
“不好说,看江家牵扯到什么程度。”裴延年拉着她坐下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当时你出事,江家其他的人也参与了,就是不知道都有谁。”
江新月只感觉寒气一寸寸地漫上来,背后生出细细密密的冷汗来。
从窗户透过来的阳光落在她瓷白的脸上,嘴唇都跟着染上了白色。她心里有一千句一万句的脏话想要骂出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倒了多少辈子的血霉才托生在这样的人家。
可她嗫嚅着嘴唇,却发现自己已经后怕到说不出一句来。
这可是死罪!
让她更加揪心的是,她是已经从江家脱离出来了,可徐氏呢?
她抓着裴延年的手臂,“我母亲会不会有危险?”
“等后天回门,我们可以带一个丫鬟过去,让她留在岳母的身边保护。”裴延年想了想说,“但要是想要让岳母不受牵连,最好是尽快和离。”
让徐氏和离,这是一个看起来多么简单的事,可这些年谁都没做到。
江新月抬头,看向裴三沉毅的脸,心里骂人的声音就更大了。
也不知道她的那位好父亲到底给徐氏下了什么蛊,这些年徐氏对江仲望只能用“死心塌地”四个字来形容,要让他们二人和离无异于是白日做梦。
两个人随后在酒楼简单吃了点东西。
不过江新月因为受到的冲击太大,只用了两口饭就停了。裴延年以为她是吃不惯外面的东西,带着她回去之后,吩咐小厨房简单做了什锦羹汤端上来。
江新月回来之后就趴在小几上想事情,整个人蔫了吧唧没什么精神,平日里喜欢的什锦羹汤现在也提不起什么兴趣来。
她低着头,白皙的手指捏着汤勺的勺柄在汤碗里画着一道道圈圈,半天都不送到嘴里去,就在琢磨着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徐氏对江仲望死心,然后顺顺利利地和离。
可这些年,江仲望都不知道做了多少离谱的事,江家的人也不知道占了多少便宜,徐氏都忍了下来。
她也不是没有生气。
但是只要江仲望肯低头说两句好话,她又能够立即原谅,口口声声道:“他连我没有为他留个后这种事都不在乎,难道还不够爱我吗?”
江新月也不是没怀疑过她的父亲在外面养了外室,可徐家这么多年一直盯着,再加上这段时间裴延年和徐家两边都在盘查,愣是没找到一点异样的地方。
江仲望每日除了正常去衙门点卯,下了衙门之后与自己的同僚喝酒或是参加些诗会,其他时候都回怀远侯府,正常到像是他真的对徐氏忠贞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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