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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重生) 第48节(2 / 2)

眉心一蹙。谢贵妃明白容洛用意,她顾及皇帝,可不会插手庙堂博弈。前时她失手打了容洛,容洛不加责怪,她心中也愧疚至今;加之朱雀门上中毒之事,她是清楚了容洛心意不可改——虽不能与容洛同处一线,为她助力,但她也决计不会再过多偏护两方。

“你与谢相好生计较就是。”用瓷白小勺搅动酸梅汤,谢贵妃沉下眉眼,“只是你有心行事,多时还是得注意是否过界。士族皇家都要好声名,你想借此得百姓喜爱,也需常常顾及。莫要操之过急,莫惹你父皇忌讳,下手亦轻浅些……你父皇也是不得已。”

【作者有话说】

好想吃烤鱼啊……

一到大半夜就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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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11.9晋|江独家发表

◎防范。(已替换)◎

极轻的劝慰落入耳中。容洛看着瓷碟里分好的时鲜菜肴, 踌躇半晌,到底没动筷子。

“不知母亲还记不记得。”指尖在银筷上来回挪了几次位置,容洛眼帘半覆下来, “从前明崇住在隆福宫,祖母只允许父皇母亲每月十五来看明崇。虽父皇忙碌,甚少到宫中看望明崇,但明崇每每见着母亲都很高兴,也想着多跟母亲说说明崇最近又背了什么书,经历了什么事。可母亲却总让明崇说不出来。仅是一味的与我说你们都是不得已, 让我仔细地讨好祖母。”

为避皇帝猜忌, 容洛鲜少对人提起从前的事情, 面对谢贵妃更是从不言语。她忽然应上这一句, 元妃凝了凝神便移眼去看谢贵妃, 只见谢贵妃愣了片时,眉目尽是一片复杂之色。

“当年……”看着容洛浓密长睫在眼下扫出落落阴影, 谢贵妃有些手足无措地抚了抚袖角。为容洛在青瓷小碗里盛了些菌汤,声音幽微:“当年终是母亲对不住你……”

“生恩深厚,母亲从来没有对不起明崇。”从桌案上握过小碗,灼烫的感觉透过指尖盈满掌心。容洛好似未曾察觉,“只是母亲,你同父皇可以有那么多不得已。可又曾想过明崇是否有自己的不得已?——祖母,谢家, 父皇,明崇从来没有自己的选择。”

语调似乎出现过一丝隐约地颤抖, 仔细去听时又只剩了过分的平静。元妃的余光黏在脸上, 容洛有所觉察, 依然是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谢贵妃, 见她眼中有几分亏欠,容洛蹙眉一笑:“人人都选了自个儿要走的路,母亲选了自己的。明崇却是时至今日才得了机会。明崇体谅母亲,还请母亲也体谅明崇……不要再同明崇说这样的话了。”

旁下听这话,大抵只会觉着是容洛与谢贵妃起了别扭。但话中的意味,在座三人心底其实早已明白是有多大逆不道。知女莫若母,谢贵妃为容洛生身母亲,元妃虽同容洛毫无血缘关系,对容洛的关心是称一句义母也不为过。二人都明白容洛近日所作所为绝非为了皇后地位或是保下谢家,而是皇位。

“你父皇处心积虑二十四年……”沉默良久,谢贵妃看容洛不做声地用着午膳,还想多劝劝容洛。陡然手背一凉,扬眼看去,元妃伸手按在她手背上,缓缓摇了摇头。

午膳用的并不愉快。整个羚鸾宫除了筷箸偶尔发出的两声叮咛,静悄悄的。侍女动作轻缓地伺候着主子用饭,呼吸都未重过一分,便是白鹭飞落渡廊,也只是伸着细长的爪足在檐下迈步四顾,从斗拱上衔几朵紫藤花到廊间来回拨弄,直至炎日将其晒晾衰败。一丝声音都未漏。

细细吃完谢贵妃摆布在碟上的鲜菜,容洛分几次小口饮尽菌汤,待腹中沉淀消化后,对还在用膳的谢贵妃与元妃告辞。

谢贵妃原想留容洛。但话到嘴边,想起方才出的龃龉,又顿了多时。再回过神,容洛已经出了宫门。

心烦意乱地搁下银筷。谢贵妃望着容洛背影,久久,困顿沉眸。

“你体贴陛下,本也没有不当的。只是时霖,你到底是谢家的女儿。”二人一块长大,说话也无需做多顾及。见谢贵妃神色不大好,她提裙从案后挪到谢贵妃身旁,招手让人把残羹全部撤下,“明崇这孩子机敏,她知你难处,也从未给你添过麻烦……时霖,你还是太偏向陛下了。”

偏心是常情,为人所不能免。但世家的女儿不过是世家向皇权系的一道绳索,世家的子孙借着这绳索步向权利,世家的宗亲利用这条绳索探知皇权的风向。一有变动,绳索或收回或离弃或毅然自焚殆尽,又哪里是能拥有感情的?

元妃的话谢贵妃当然明白。她也清楚容洛的艰辛,迫切地想要替容洛做些什么。可是……可是。

“我如何不知呢?”话里自嘲似的扬了一声低笑。谢贵妃弯下身子,面前案几被撤去,只有石黄色的蒲席,席间纳了红色的细绳。她低手抚了抚,她眼眶微微泛了红,“记得才怀上明崇的时候,连隐南还不许妃子有孕。那时家中在朝里战战兢兢,我本也不该留下明崇,可一路过去太医署,我又觉得我能保住她……可孕里再大的难受,生她时再大的苦痛我都忍了,却到底还是守不住她。”

指甲刮过蒲席。谢贵妃拱袖在半空里比划了一下,“她那时那么大,看起来比猫儿还小,我生她时却足足花了一夜。”谢贵妃温柔的笑了一笑,声音里带了点哽咽,“那夜暴雨,生下她时还在下,接生的婆子唇都紫了。我害怕连隐南知道我有身子,也不敢替她做衣服。她出生时只有我一件冕服裹着。”点一点蒲席上的红色细线,谢贵妃抬眼去看元妃,“便是这个颜色。朱红色的鸾凤服,金线描的芍药,因为拿得太急,衣袖上的金线还被挂了下来,芍药皱做一团。连隐南带走明崇后,那冕服又送了回来,又变作了完好无损的模样……但是,保住了衣服,又有什么用?”

喉头微动,元妃抚了抚谢贵妃的脊背,轻声宽慰:“时霖。”

“明崇问我记不记得,我自然是记得的。当年诸事,我都记得。”俯首去看蒲席上的红线。谢贵妃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神情晦昧。良久,她扶着元妃起身,偏首,眉目含笑,“若非不记得,我如何能将她夺回来。”

前时深宫血海,元妃也是亲身经历过来的。见谢贵妃这个模样,她缓缓地拍了拍谢贵妃的手背,将她扶入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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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明兰并无午睡的习惯。容洛到时,里头的读书声整齐地扬出宫墙。她扶着秋夕仔细听了一阵,分辨出是容明兰在带着容明辕几个孩子读书。念的是《论语》,读的也多是词句简单易上口的。

与宫奴传报了一声。容洛一路进了殿内,听闻她到,几个皇子理顺衣衫,端起坐姿,一瞬变得极其乖巧。唯有容明辕,一听她来了东宫,丢下书就往外跑。当头就撞了容洛满怀。

秋夕对东宫不熟,早仔细着四下。一看有个人兜头碰上容洛,手上用力搀了容洛,探手便将快倒下的容明辕扶稳了。

厉美人正在东宫,出来迎时看见这一幕。三两步迈上来,颇为担心地问道:“殿下同皇子可有伤着?”又看脚下湿滑,顿时眉宇一蹙,召过东宫管事太监便问:“这地是哪个心短的负责的?廊上水珠这样多。”

那管事太监姓吴。听厉美人问话,眼珠搁下看了一眼,立时回道:“是群佩。那孩子才来宫中,还不懂规矩。他现下去了尚寝局,人不在这儿,回头奴训他。”

“不必。”容明辕摆摆手,“适才走得急了些,要不得什么紧。训不训的就罢了,四哥没几日选妃,缺着人用呢。”

诧异稍许。容洛抬手在他脊背轻轻拍了两下,笑道:“这倒是稀罕,你也想着顾人了?”

容明辕也晓得他从前不太理会燕南与林太医以外的人,只顾自己快活,颇有些疏冷。摸了摸鼻尖,他尴尬一笑,旋即抚掌,调转话头,“不说这些,阿姐,今日各位兄弟都在四哥这儿读书。我熟得最快,你快些进来坐,我好念给你听听。”回身入殿,他先在案边坐了,又招呼道:“阿姐快来。”

应了一声。容洛低首瞧了眼廊上的水渍,屏退吴公公,与厉美人并肩入内。

“皇姐。”容明兰正在书上标注心得,看容洛来了,挪出案后,对容洛揖首做礼。其他几位小的也随着他一道施礼。

颔首免了。容洛视线逐一扫过皇子,容明霄容明安只是颇为浅显的掠过一眼,到了角落的容毓崇,容洛目光微微顿了顿,瞬时又调转到前边的容明兰身上。

容明兰是好哥哥,带弟弟念书是经常的事。容洛拾起《论语》扫了扫批注,见他通晓不错,才欲夸赞两句,又见着案上还有一本开着的《左传》。

她眼神停留,容明兰顺着看过去,轻笑道:“明年要入国子监,明兰不敢懈怠。只能一边教着弟弟们念书,一边温习昨日太傅教过的。”

“一心二用是容易出差错的。”拿起来看了一会儿,容洛低声道。余光瞧着容明兰神色紧凝,一副要受教的模样,倏地浅笑起来,“阿姐不是在责备你。只是两本书一块顾及,你难免会头脑混乱,阿姐是让你注意歇息,莫要读书过了头,坏了身子。”

容明兰面上一松,笑着接了两本书合上,“明兰明白。”

看书放回案上,厉美人笑道:“妾身平日也是这样告诫他的,只是他从未听过,连着书童也劝过几次,一次未听。还是大殿下有本事。”

不加掩饰的试探。

“你是他母亲。说要他莫用功莫用功的,在他听来大约同严母说反话呢。倒是本宫做姐姐的,没那么严谨,他同姐姐撒娇亲近惯了,当姐姐的说话他自然会听得进。”同厉美人步入内间。容洛看着她脸上深色淡下去,换了告罪的样子。并不顺势责骂,在堂间坐了,容洛贴手在茶杯旁探了探温度,对厉美人说道:“近日东宫选妃,正在势头。这宫里的人深浅不一,趁着皇后还未回宫,美人最好快些向父皇提一提,放一批东宫的奴婢出去,换上你自己的人,免得日后出祸事再做,怕是再来不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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