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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重生) 第64节(2 / 2)

摩挲杯沿,容洛莞尔摇首,“自然不会。”

解释十分寻常,但总是有些不对劲。平常人哪会对着自家亲戚一副急惶惶的模样,她在此,有人入内,反应当是顾及礼数才是。更何况,谁会我叫自家姐姐“夫人”?再者……那位大腹便便的男子,她也是见过的。

蚕桑,田地,讨债,闪避——

脑中困惑愈深,容洛一时也顾虑不到什么。直至夜间沐浴更衣完毕。

同宁杏颜下着棋,盛太医从驿站取来了药方同重澈的信件。方子不变动,只是内中的信里却多夹了一张信纸。信中内容关乎容洛,盛太医也不隐瞒,上报完重澈的吩咐,便将那张信纸递到了容洛眼前。

“尚书要殿下当心益州刺史。”盛太医站在一旁,言语恭谨,“益州蜀绣一事殿下已得听闻,依信中所言,此事是蚕桑上出了问题,与刺史脱不得干系。尚书说文万宗约莫会疑心殿下为陛下派来查探此事,要殿下多多小心。”

信中所言与盛太医所说差不得多少,交代更是只写给盛太医,让他转口于她。而短短几句话,也摆明重澈知晓益州蜀绣生变,但具体深浅容洛并不知他得知到了什么地步——不过这信来的时机巧妙,倒让她不得不疑怪,重澈是为了什么让她来的益州。

若只是查案,大宣上下能人才干众多。况且此事若是刺史所为,内中详细必会牵扯广大,事后所带来的东西更无法预计。倘使重澈亲自来巡查或是其他下属——

眼波一顿,容洛手中的信笺划过手腕。

莫不是重澈已得知益州所有,是有意将此事交给她细查,也是有意……让她得了所有的功绩?

【作者有话说】

忘记防盗了_(:3」∠)_

弄时间线和下卷的细纲弄得太沉迷_(:3」∠)_

第107章 1.19晉江|独家发表

◎查案。(已替换)◎

猜测不无道理。外放益州之事本就是重澈与皇帝共同商议后, 与谢家一齐定下。离京之前她去过谢家一趟,交代诸事时谢琅磬明明白白告知她外放益州由重澈先开口,看似关键的司天台实则是顺着重澈提出“外出养病”。当日她听闻后怒极攻心, 只以为重澈是再一次离弃于她,也并未深思过此事是否有容毓崇作祟、选益州是否又有其他用意。眼下得知了蛊虫与蜀绣的问题,那些因怒火被掩盖的东西也开始一点点的清晰起来。

皇帝对她的忌惮不消多说,连年严苛的教习便足可看出皇帝有多期望她成为一把永世不得出鞘的锈剑。倘若没有重澈的提议,凭借皇帝对她的厌恨,定是司天台一上折子就授意下臣择选不安宁的偏僻州府将她外放, 又哪里会让她来益州。

心中生出斑斑感激, 但重澈的用意, 容洛始终都难以弄个明白。

益州如是真有问题, 那么重澈无疑是将她、皇帝与整个谢家都算计到了一个局中。且……累积功绩于她确实为重中之重, 她并不知晓重澈为何不向她坦陈,也不明白他到底意欲为何——是结党, 是笼络,或是身为权臣随意玩弄的一个把戏?

看着信件上畅利的楷书,容洛视线落到角落轻浅的“重澈”二字上。蹙眉沉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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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有许多疑问,容洛还是不知如何将这些疑惑一条条陈列于书信。吩咐斛珠去城中打探那大肚男子的身份,不多时容洛便得了消息,说男子名任从期,是益州城中一个商贾, 专做田地与利贷的买卖。前两年蜀绣锐减,蜀绣的价格也渐渐因稀少而愈发昂贵, 但即便是如此, 上州的那些贵家却仍旧喜好蜀绣。益州城中一部分农夫见此, 在改桑为农的时势下毅然改农种桑, 由此得来了暴富。

百姓也并非看上去那般毫无野心。见一人因此家财增多,纷纷又投入了改农为桑的大潮——但农事总是一环扣一环。这厢改农为桑,便又得去买桑叶种子,植蚕虫。这内中种种都要用钱,但寻常百姓又怎会有过多家产?只能借——从任从期那儿借。

可利贷哪有那么好算的,这厢蚕虫还未吐丝,还未有布坊承下土地,本钱没回来,利息倒是滚滚到了头上。于是这些农夫只能抵押家产,或买卖妻女,或以田地还债。最终两袖空空。

受此祸害的农家不在少数。但斛珠去打听时,这些农家无一人愿意吐露些微,但凡问起便是一脸煞白,摆手就走。

斛珠的身份到底敏感,且容洛不欲打草惊蛇,线索就只能断在了此处。

说来倒是让容洛颇为郁闷,重澈来信只是再三让她小心文万宗,注意缫丝养蚕这处,多余的是一个字都不曾书写。奈何长安路远,她也不能问个分明,只得多多细查。

同宁杏颜、罗氏及文万宗的长女文礼霜在湖上泛舟,容洛拨弄着文礼霜取上来的莲蓬,微微扬眼:“此处原是夫人与文刺史的定情之地?”

罗氏含笑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荷花放到文礼霜手中,“妾身原就是益州人,从前也是不识得夫君的。时年他升迁益州,与几位友人一块在此处设宴,喝得醉醺醺不似个人形。妾身在桥上等着父亲,见他摇摇晃晃地靠在栏上,险要掉进河中,便拉了他一把,不想倒被他拉落河中。”指了指不远处的廊桥给容洛看,罗氏回忆起从前,脸上也多了几分女儿模样,“幸之夫君会水,跌入河里就醒了个明明白白。待得上了岸,他便挡着眼睛连连道不是,妾身也没想怪他,只觉他是个知礼的好男儿。但妾身连话都未得说,妾身的父亲与兄长便以为他欺负了妾身,齐齐又将他打进了河里——”

描述绘声绘色,话落时宁杏颜等人俱是不禁一笑。容洛勾着唇,轻轻道了一句“刺史可怜”,复又疑惑问道:“夫人是益州本地人?”

罗氏本同宁杏颜说话,闻言颔首:“妾身祖辈皆在益州长大,父亲正是上一任的益州刺史。”又领会过来,“殿下是觉得妾身不似益州人?”

脖颈微垂,容洛将莲蓬放回木盆中,笑道:“益州的娘子说话多有些软娇,夫人的口音听着倒颇为中正,这几日安排的吃食也是长安菜色,本宫还以为夫人是长安出身。”

“父亲曾在长安边郊做过几年官,妾身彼时年岁小,随着大人说话,渐渐也就像长安那处的人。”罗氏依依解释,面上颇为柔昵,“平日里也常有人这样问妾身。记得从前妾身随兄长外出,那些货商因此,还颇为讶异妾身与哥哥是兄妹。闹了好大的笑话。”

孩童口音随周遭环境与家中长辈,年幼时最容易改变口音,这些容洛都明白。同罗氏问些有的没的,多还是为了得知关于蜀绣一事的消息。

文万宗对她颇为提防,素日里也尽量在避免同她接触,种种都应了重澈信中所说,她自然无法从文万宗身上下手。但正同她以盛婉思与孟氏在命妇中布线一般,闺中的力量她从未忽视,这厢随意的叙话家常,无非是她想从此得知文万宗、或说罗氏自家的事。

任从期与文万宗必定已经联手,但内中九九容洛并不清楚,只能一点点从边角深挖下去。而此时被容洛疑心的边角,便是任从期得到的田地究竟去了何处。

农夫们上交的田地,斛珠并不知是哪一块,私下趁夜也去看过了官府的田地移户,任从期名下田产在两年前便有所增多,但数目远没有他收债时获得那般众多,笼统不过是那之中的十分之二——那么,那些田地究竟去了何人的手上?

只可是文万宗信任之人。而他能信的,也莫过于下属,亲戚,妻子——眼下罗氏提及货商与外出,不消说,其兄长约莫就是从商之人。

既从罗氏这儿得知了其族亲消息,容洛自然不会拖沓,令斛珠去查了罗氏家中情况,很快斛珠就回了话,指罗氏家中无人从商,其兄长乃是一家书院的先生,行径最是清清白白,根本不可能涉及蜀绣蚕桑的泥潭。

“罗夫人瞧着温善,倒也是个厉害的。”宁杏颜半倚在案上,伸手捉住抛上半空的橘子,神色若有所思,“这厢骗了你,你顺着她的话查了她兄长,便是直接告知了她你在查蚕桑一事。如今田地的事都未能理清,下来文万宗定是要将你防得死死的了……你打算如何?”

容洛低眉看棋谱,移动棋子时鬓角步摇拂到耳廓,并不做声。宁杏颜见多时未曾有人回应,抽出容洛手中的棋谱,瞧了容洛半晌,恍然一扫殿中,口齿微张。才欲说话,燕南同何姑姑便领了一个奴仆模样的男子入殿。

那奴仆略有些瑟瑟发抖。何姑姑福身见礼,他随着跪下来,良久才叩首说话:“奴婢是刺史府曾竟……叩、叩见大殿下……”

容洛未曾抬眼,将碧玉棋子往既定位置上一推,径直问话:“你知道什么?”

罗夫人骗了容洛是不假,因此容洛暴露了所知道一切也不假。但容洛绝不会为此止步不前。从外处不能得悉之事,莫过于亲去敌营获得,连日来容洛同罗夫人周旋,何姑姑便寻着时机与几位刺史府的奴婢打好了关系,明面上的几个,暗地里的几个。不似罗夫人预料的从他们亲近下手,而是挑了些从来不会被人注意的奴婢打听消息。曾竟今日受了何姑姑恩惠来了行宫,便是怎样都会开口,容洛自也不必客套。

“奴婢只晓得一些……”曾竟怯怯地伏在地上,“听掌事说殿下在查刺史同任二爷之事……此事刺史府的奴婢其实都知晓些许,只是得了刺史的命令,不敢外传……”又瞧了一眼何姑姑手中的钱囊,咽了口唾沫,“任二爷得来的田地,一收来上便交给了隆源布坊……那隆源布坊生意做得大,在益州各地都有分号,二爷得了田产便让人平摊给隆源布坊,各个布坊的管事又将田地挪去缫丝养蚕,待收成就织成布匹……而那些农夫因还不上债,也一早同布坊签了死契,活着就要为布坊养蚕养桑,故此才不会告知殿下事实……啊!”

“你说你只知晓一点,但却说了这样多。”容洛睇向曾竟,掀眼的一瞬间齐四海便将长刀架在了曾竟颈上,“本宫如何信你。”

曾竟瞧着颈上锃亮的刀剑,惊恐得都快哭了出来,忍着浑身的颤抖,曾竟扬着脖子企图避开锋刃,双唇不断打颤:“小人当真没有欺骗大殿下!小人知道这些,是因为小人原本是隆源布坊的人!大殿下饶命……大殿下饶命啊!”

稍稍静默,容洛冰冷的声音砸落地面:“当真?”

“当真!当真!”

看曾竟叠声应承,容洛示意齐四海收起刀剑。那厢曾竟见此,忙不迭跪落在地,等容洛再度发话。但容洛的质疑到此为止,下棋的声音再起,何掌事将他从地面上扶起,将手底的钱囊放入他手中,又再给了一袋银子,鼓鼓囊囊的,直教人眼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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