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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重生) 第74节(2 / 2)

“有什么好说的,难不成你连我也要防着?”

话甫落地,清朗的声音便自堂外随帘子一起挑起来。容洛望过去,表兄谢攸宁左手抱了件蓝色的披风,右手打着珠帘含笑看进来,见她还在梳头,他眸子里乍是一阵尴尬,忙背过身去,摸着鼻子低声道:“你这一年看来颇为懒惰。”

这话说得不无道理。容洛从前多是卯时起身,如今天全然放亮,日头更是高挂,已是辰时下三刻。可不是“懒惰”?

容洛倒不觉得如何,她衣衫整齐,头发不过是早晨急着见庄舜然与孟夫人才迟迟未挽好。打了手势差恒昌移来屏风,容洛懒声笑道:“病了一年,三竿起哪里怪我。倒是你,不让人传便直接入我房中,也不怕落人口舌。”

“是我轻率。”在蒲团上跪坐下来,谢攸宁将手中的披风递给秋夕,让她交给容洛,“我也不是有意。今日随识秋几人去了羽织楼,那娘子一拿出这件披风我便觉得尤其合适你,买下就立刻赶过来……实是太过兴奋……绝无下回。”

他自小便是这性格,素来对她也是好得仿佛一母同出的兄弟姐妹,说的自然不会是假话。容洛坐在屏风后头,抚了抚披风,亦是真心赞扬:“绣工极好。”

听得她这一句,谢攸宁缓缓笑了一笑,气息中好生满足。然不多时,他笑意又收了些许,道:“你府中那些婢子……是我同父亲一道挑选出来,都是信得过的。虽你府中原有人手也是上乘,但到底太过混杂。送来的人咱们家都捏着契书,家底身世也都极其清楚,或许不是那般伶俐,可你要是使唤,也不需要太小心翼翼,成日防着。”顿了顿,“我也是想着我们是一家人,方才未叮嘱春日告知于你……你若是为此不愉,那我也保证,此事便也绝无下回。”

他言辞认真,再看诸如春日的婢子对此也是一副理所应当的自然模样,容洛对他们的想法又如何不是一目洞悉?

视线凝在那屏风映出的朦胧身形上。容洛抿唇一笑:“我对此自然没意见。只是你也清楚,我如今是‘安国明崇公主’,一言一行有望不尽的人盯着。府中婢子超过定数,我很难向御史台与父皇交代。”

这番话究竟是不是真心,落在谢攸宁耳中便只有谢攸宁自己明白。听言谢攸宁是沉默许久,多时他站起来,伸手推开屏风。

屏风的容洛依旧是莞尔模样,只是谢攸宁已经没了才来时那般期切高兴的样子。他望着容洛,踌躇地开合了几次唇齿,最终叹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容洛的头发。

四下奴婢心照不宣地退出房室。何姑姑临走前替容洛将那块披风收在柜中。当室中真正变作宁静那一刻,谢攸宁复才报上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太子对谢家敬而远之。”谢攸宁跪坐下来,与她平视,“父亲说,你许了太子一件事。”

容洛定眼看他片刻,多时垂眉,笑道:“令氏。”

得到她的承认,谢攸宁眸中似有波澜,继续道:“父亲十分生气,让我问你,你是何时……与令氏如今亲近?”

“本宫不必回答谢太傅。”这一句问,得到的便是作为皇长女的回答。见谢攸宁还要说什么,容洛一双眼便如白虎一般带着威严扬起来,“你若还想问,便先回答本宫——外祖对此事可有意见?”

不过瞬时,谢攸宁便感觉自己眼前的表妹彻底变了一人。倒不是说性格,只是气息——原先的容洛纵然是凤凰,但于他与谢家而言只是凤栖梧桐的风,尊贵却尤为温和。而在这一刻内,他却觉得容洛更像是虎——奔腾大地,处处可安眠的虎。

不容挑衅的虎。

被这一眼震慑,谢攸宁静默多时,道:“祖父知晓后并无一言,仍如往常。”

“那便轮不到谢太傅与你质问本宫。”

几乎是在话落地那刻抛出此言。容洛与谢攸宁视线相对,“本宫与谢家为一体,却不是谢家的小辈。要想来责问本宫,礼数之上仍有尊卑。旁的你只消告诉谢琅磬,如是对本宫所做有所不满,便自己去争辅佐太子一事。但同样,只要本宫在一日,谢家就绝不可能辅佐太子。”

字字犹若铁铸钢浇,可说是心意已决。一番话下来让谢攸宁愣怔当场。多时后他回过神来,苦着眉对容洛躬身做了个礼。

“微臣明白,殿下所言微臣一定带给家父,只是……”他十分难为的苦笑了一声,“只是明崇,我与父亲也不是一条线上的。”

来之前他便十分为难。这样的话说出来意味着什么他清楚容洛便更清楚,谢玄葑年事已高,他父亲谢琅磬又是个极有主见的人,这一年向氏倒塌、后位空悬、容洛离京、太子成年……世事变幻之间,朝中亦风云大动,而其下的谢家又怎能幸免?

尝到了权势的滋味,青年一辈意识到如今的谢家大有连家之势,又怎能轻易松口?自然无所不用其极。

可是,谢家也不全是这般想法的人。他自己就是这不支持的其中之一。

眸中一潭水晃了晃,容洛舒眉,十分平淡:“便你是,我也不怪你。”

“是人总想往上走,走不成爬也要往上爬。”容洛抚了抚身上新送来的襦裙,一针一线流光满溢,“倘若我是你或舅父,我大约……也会这般吧。”

她在笑,可话尾分明有些哀意。谢攸宁望着她低首看裙角的绣纹,半晌低下头去看她面容,很坚定的反驳:“可我不会做!”

青年似画的眉目兀地出现在面前,容洛吓了一吓,但并未后退。

“明崇。”谢攸宁握住她的手掌,一字一句,“我也不好说我不贪图权势。只是若是要我拿亲近的人做刀……我做不到。”

谢攸宁十分困顿。这一下,她已经看得格外明白。

眼下的谢家表象依旧,内里却已经开始分开派别。看谢攸宁所说,谢琅磬这般的,大约是有利用她往上攀爬的意思了。

一口气在口齿当中周旋不止,有些难过的滋味自血髓里一点一点涌上来。她看着谢攸宁,少顷伸手绵绵地拉住他的掌心,轻声道:“多谢你。”

“到底你是我妹妹。”他抬头起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我原也想听父亲的话,可是我后来想了许久,若是有一日你恨我怎么办?思来想去,你还是别恨我比较好。”见她抬头,谢攸宁眼底掠过隐晦的光亮,又道:“我之后也会多劝解父亲,只是你也一定要小心。”

这声叮嘱也有几分不能确定,显然谢攸宁也并不确定自己的父亲是否是那样的人。容洛听着,也只是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她这般模样,谢攸宁也不知再能说什么,稍稍安慰几句,何姑姑便从外拿了令氏邀约的帖子进来。他便也告辞离去。

翻身上马,谢攸宁扯住缰绳,扬眼便看见白鹿从府门后小心翼翼而万分熟练地避开眼目混入人群,心下一转跟了上去——果不其然,离开公主府的白鹿一路到了坊间的一座茶楼,而茶楼的一间厢房里,便坐着重澈。

“你很喜欢做这样的事。”忽视一旁坐着的少年郎,谢攸宁为方才听到白鹿上报他与容洛所言一事蹙眉,“你当真喜爱明崇,便该直接坦白,与陛下求赐婚。何必如此!”

他跟白鹿到此,重澈不会毫无察觉。搁下手上的账册,重澈不急不缓地轻笑反问:“便如你一般向陛下求赐了,又能如何?”

“陛下自然会赐。”被他知悉自己请赐一事,谢攸宁喉头一涩,却未曾尴尬,“我知道她与你情深意重,你不必以此讥笑于我。且若你与她结成连理,我也一定会厚礼恭贺。”

“说的容易。”重澈不得发声,旁下的少年郎倒是看着重澈缓缓笑了起来:“我可知道却扇诗,究竟是谁念的呢……”

【作者有话说】

忙着治病读书考证……很多事。

总之不弃坑,也会填完,不要担心。

从这一章开始就是夺嫡卷,然后从明天开始我会断更到九月十六号。

十六号我会一次性更八到十二万字(就是这个字数之间),更完我再决定下一次断多久更多少字。

我有点焦虑和抑郁,安安静静地码完一段剧情再发可能会比较好。

给等着的宝贝们说声对不起,我们九月十六号见(当然是今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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