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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重生) 第79节(2 / 2)

“尚书今日病了,清晨时臣去送这季的账册,白鹿也说今日不见客。”顿了步子,徐云之扯紧蓝色的毛皮披风,回身同容洛说道,“侍郎也说尚书告假,怕是明日的参朝也没法去了。”

容洛眼中水波微微一晃。轻轻一颔首,她对身旁的何姑姑吩咐:“本宫骑马去。”又看庄舜然,“一会儿本宫让恒昌与你去取信,便不用你送到府中了。”

见她接过何姑姑递来的幂篱,庄舜然踌躇两步,一步上前问道:“殿下是要去与重尚书问清此事么?”

容洛颔首,“他能知的事,为何我不能知。这里头总要有个明白话。”说罢,低首与恒昌叮嘱二三,又听了宁杏颜一句雪天路滑,便一抖缰绳,往重尚书府去了。

三人在店门前看她绝尘而去,不多时,宁杏颜亦翻身上马。徐云之与她躬身拜别,回头就看见庄舜然怔怔看着容洛离去的方向,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翛然低声一哂。

“你就莫肖想了。”

徐云之朝手心里呵了口气,劝道:“殿下心里有个重澈,旁人都没法入她眼。你就算瞧得再多,一眼又一眼,可有哪一眼是你的?倒不如学学我,看着她,盯着朝上,种种花。倒没那么难受。”

庄舜然回身看他。骤然絮絮雪花落下来,一片落在他眼睫,一片落在他掌心,没一瞬都融成了水珠。他低头瞧着掌心那粒汪汪的珠子,将右手紧握成拳。

“倒不是不清醒。只是忽然觉着先来后到此事实在不近人情……不甘心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八更。

第135章 9.19晋|江独家发表

◎坦诉。(已替换)◎

这心意昭昭, 却如何都不可能传进容洛的耳朵里。

在尚书府前下马,容洛的到来让白鹿不可避免地吃了一惊。而不见客这一条,对容洛亦是永远都不会奏效, 当下让人领了马匹去马厩,白鹿便直接将容洛引到重澈住的院子。

“公子早晨起来就不舒服,发了两回热,刚刚还在看账册,好容易才睡了。房里头有热茶和书,公子醒着也会给殿下看, 奴照顾不周, 便请殿下恕罪了。”白鹿轻手轻脚地推开门, 室中昏暗, 余晖自窗棂投进室中, 与火盆的红光交叠在一起,隐约可见案后伏着个人。见容洛颔首明白自己意思, 白鹿垂首躬身,掩上门退了出去。室中便就只剩了沉睡的重澈与容洛二人。

上回来重澈府中已是两年以前,她也未曾到过重澈住的地方。走到案前,容洛跪坐下来,看了看睡着的重澈,便扭头开始打量起他的住所。

尚书府很大,多也有沾了霖荣郡主的光柏羏627。相比外头的山水交叠的隐隐奢华, 这间屋子倒像极了重澈。

几幅字画,许多的书, 案头累累的折子。一物一物都素净万分而贵重万分。因是男女有别, 她也不敢去另一头的内室观量。便只能在这处等重澈醒来。

等候不无聊。睡着的重澈之于她而言还是十分新鲜的一面。少了平日的虚浮的笑, 眉眼间倒多了些安宁和温和。室中没有点灯, 昏暗间只能看个大概,容洛左思右想,将他案上放着的一沓书放到一旁,又小心翼翼地学他伏在案头,去看他睡觉的样子。

韶光偏移,在重澈眉目见落下一片黑影。容洛瞧着他的脸,视线一一扫过他的睫毛、鼻梁与唇廓。他呼吸落在耳畔,容洛微微屏了气去听,骤然见他皱起一丁点眉心,脸色亦红起来,似乎做了什么梦。记起白鹿说的话,容洛缓了鼻息,手将要碰到重澈额头时,忽地就见重澈睁开了眼。

凤眸带着朦胧的水汽,兀地就映出了自己的模样。容洛吓了一跳,抽手正坐。

她慌乱至极,手收在怀中紧握成拳,生怕他说些什么的时候,重澈却寻常地问了一句:“你何时来的,怎么不叫我?”

“没一会儿。”容洛移眼看他,见他伸手探了探额头,合拢半开露出精壮胸膛的内衫,眸子便又好似触到火一般地低到他案头的账册上,“听闻你病了,又才睡下,想着等一会儿也不妨。我左右也没旁的事。”

“那今夜便一同用饭罢?”

重澈问了一句,容洛还没回话,重澈已起来走了过来,正低下头替她解开大氅的缨带。青丝跌落几缕,触及容洛颜容。她一怔,立时按住他的手,“你做什么?”

冰冷的温度触及炎热的肌肤,重澈看着她双目中满满地失措,轻声失笑:“什么也不做。”说罢格开她的手,将雪白的大氅脱去拿在手中,“披风上全是冰霜,你一点感觉也无么?”

容洛这才看到氅上的毛发都凝结成了一缕缕的样子。见他走进内室,容洛起身跟过去,在帘前顿步一会儿,伸手挑开了帘子。

内室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牙床桌案,五蝠大柜,以及几只一看就是存放衣物的木箱。

容洛好奇心彻底被摧毁。察觉旁下视线,容洛转头,就看着重澈颇为无奈地看着自己。

“你还想瞧见什么?”重澈将手中一件黑狐裘裹到她身上,语调温和,“这般失望,总不是还觉得榻上能钻出一个六岁的你来?”

重澈由霖荣郡主抚养,早年是与霖荣郡主一道住在宫中的。他与容洛关系好,容洛得了连隐南应允便一路从西宫东面跑到西宫西面来寻重澈玩闹,某一日重澈与霖荣郡主一块去了重家,她便就在殿中晃荡了一日,在某个殿里睡着了。那一日宫中可说是慌乱无比,四处都寻不到她,直至他回到宫里,六岁的容洛才揉着眼从锦被里爬了出来,睡眼朦胧的朝他问了一句:“你回来了?”

结果自然是连隐南罚了三十余人——包括他。

旧事跃上心头。容洛扯着狐裘斜了他一眼,又自觉好笑:“你若留个信,我又哪里会那样?”

眉眼温婉,重澈凝视着她,蓦然伸出手贴上她的脸颊,轻缓地抚了一抚。

“是。”重澈低语,“一切是我的错。”

这一声意味深长,不知为什么,他这一声认错,她便毫无预兆地想起了“北珩王,重澈反”这六字来。

倏地一步后退,容洛自己也是始料未及。重澈手落在半空,乌发从肩头落下来,慢且厚重。

“白鹿应当已经吩咐好饭菜。”缓缓收手,重澈从榻上拾起珠兰锦带将发尾束住,挑开帘子,“一道去吧,你应当也饿了。”

他动作中依稀有失落的影子。容洛看他一眼,抿唇低头,二人一道迈出内间。见他以茶水熄掉火盆,要往外走去,容洛眉心一蹙,伸手拉住他。

“决定与父皇动手的这两年我一夜也睡不好。”握紧他的披风一角,容洛咬了咬牙,“我并非有意拒你扶持……只是重澈,我没有一日不梦见你杀了我。”

迎上重澈夹杂惊异的眼眸,容洛胸膛起伏不断,“这朝中我谁也不怕……重澈,我只怕你。”

连隐南当年教她,便从未教过她顾忌世家。便在她一再说世家如何如何时,她也只有一句“世家是臣”。

而臣子,永远都不可能逾矩的。

如今皇帝对六世家虎视眈眈,坐立不安,可在她眼中一直就当世家如棋,并无可惧。这朝堂里,真正让她怕的,就只有重澈一个人——便连有可能成为新帝的容明辕和太子,她也不以为然。

为什么?自然是因为她可以毫不犹豫对容明辕和容明兰下手。死,外放,怎样都好。

可重澈呢?

她无法让他死。

更为悲哀的,便是她对重澈下不了手,重澈却似乎并不顾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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